都得看上头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虎毒不食子这种事情在皇家是不成立的。圣上就算是对儿子留下的遗孀遗孤有几分关照,但是圣上需要关照的人太多了,能分给那几个孤儿寡母的能有多少呢?所以,顾晓宁可多心,做得周全一下,也不敢有半点失误。
雍王妃安抚地拍了拍顾晓的手背,说道:“放心吧,谁也不会叫你们为难的!”
顾晓只是叹了口气,说道;“也不光是我呢,那两位前阵子,可是很是闹了一场,我就怕……”
雍王妃也有些无奈,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两位就是光脚的,只是她们要是硬要撕破脸,她们这些妯娌难免要被牵连,她只得说道:“她们也不至于真的什么都不顾了!”
“希望如此吧!”顾晓叹道,很快又打起了精神,说道,“我之前请我娘家那边打听海船的事情,如今好像有些头绪了!”
“真的?”雍王妃精神一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又有了个孩子,还是女孩子,就算封了郡主,将来内务府准备的嫁妆也不会多丰厚,说不定就是些看着好看,实际上不值当什么的东西,所以,府里头得好好给孩子准备一笔丰厚的嫁妆才行。他们府里人口多,日后应该还会添丁进口,花钱的地方只会越来越多,所以,能多一条财路,那总是好的。
顾晓点了点头,这也是上次隆安侯夫人过来的时候跟她说过的。
海贸这种事情,赚头的确大,但相应的,风险也不小。即便早就摸熟了路线,避开了台风高发季节,但是,每一次的出海,依旧得冒着不小的风险。
前一阵子,闽地那边就有一家海商运气不好,出海的时候直接遇上了风暴,最后一整个船队就回来两艘船,其他几艘船都沉了,船上的货物不是被吹到了海里,就是直接进了海水。
他们做的主要是茶叶和丝绸生意,茶叶就不用说了,海水一泡,用不了几天就要长霉,丝绸也是一样,不光花纹染色都完蛋了,同样生出了不少霉菌,这种哪里还卖得出什么价钱来。何况,几艘船上的货物并不都是他们家的,还有帮别人卖的货,如今货沉了,自然得赔偿,死去的水手也都是乡里乡亲的,或多或少都得给一笔钱作为抚恤,要不然,以后就算想要再将生意做起来,都找不到人跟着干!
可以说,就这么一次海难,就将这家海商前头几十年的积累都搭了进去,最重要的是还后院着火,这家是个大家族,能做起海贸生意,那就是各房都拿了钱出来,才凑齐了本钱。以前都在赚钱,就算偶尔有些亏损,但总能接受,但是如今竟然栽了这样一个大跟头,别的也就罢了,能够出海的商船就回来两艘,还得大修,想要再组织起一个船队出来,几乎再也没有可能。因此,各房就吵着要拿回本金,直接将剩下的资产都分了,自家做买卖,就算少赚一点,也没风险。
顾晓这会儿便说道:“他们家其实剩下那两艘船也不值什么钱,关键是剩下的水手和伙计,还有早就打通了的商路!有了这些,咱们就能直接进场,不用再麻烦!”
雍王妃听她这么说,也是干脆:“这事弟妹尽管拿主意便是,需要多少钱,便跟我说,既然我们府里要掺一股,总不能空口白话就要这一股吧!”
顾晓连忙说道:“暂时还没这个必要,这价钱还没谈下来呢,说不定还有别的路子!”这所谓的路子,无非就是干脆以王府或者是隆安侯府的名义,将那一家给收编了,先期还叫他们家出面,给他们分红,等过上几年,生意做好了,自己的人也培养出来了,对方也能以最快的速度回血,日后到底是继续跟着王府干,还是自个另立炉灶,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顾晓一番解释之后,雍王妃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这种事情很正常,就像是前明的时候,许多逃避赋税的农户会将地投献给举人进士一样,做生意的人,也得背后有个靠山,生意才能做得稳当。
以前闽越那边投靠的无非就是管着市舶司的官员,如今直接背靠一两家王府,便是市舶司的官员也不好再没事找他们打秋风。至于那些海盗,其实就是一些官员乃至大海商的白手套,只要打点得好,那是碰不上的。
这也是为什么顾晓得找个做熟了的人家套个皮的缘故,要不然,你王府天高皇帝远的,摸不清楚情况,船被海盗劫了,消息来回传一下,那些海盗只怕早就销赃销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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