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末儿眼巴巴的神情,徒嘉钰拿勺子舀了一个之前末儿说的三层的果冻,放到了自己碗里,末儿顿时就有些失望,盘子里三层果冻其实有两个,但是颜色都不一样,口味应该也不同,结果哥哥挖走了,自己是吃不上了。就在他琢磨着吃另外一个的时候,却见徒嘉钰将那个果冻一分为二,另一半放到了他碗里,笑道:“吃吧!”
瞧着兄弟两个这般模样,顾晓便忍不住笑起来,她对果冻这玩意也没什么执念,吃过了便也罢了,反倒是夹了一筷子猪皮冻,蘸上料汁,吃了起来。
而西院那边,李氏也在跟徒嘉泽一起吃饭,但是气氛却不算是和谐。
李氏给徒嘉泽夹了一筷子凉拌牛肉,嘴里还念叨着:“今儿个你大哥回来,你怎么不去正院跟他一起吃,你之前不是老惦记他吗?”
徒嘉泽有些不耐,他本来就只比徒嘉钰小一岁,这个年纪,正是人憎狗嫌的时候,处于某一种叛逆期,你越是劝,他越是要跟你唱反调。这会儿便是如此,他直接将牛肉扒拉到一边,嘀咕道:“我惦记他,也不能人家一回来就凑一起啊!人家跟亲妈和弟弟吃饭,我跑过去算什么!”
李氏顿时有些急了,连忙说道:“这是什么话,你不是他们亲兄弟吗?便是正院那边,你不也得叫一声母亲吗?”
徒嘉泽愈发烦躁起来,他放下筷子,说道:“母妃,我知道我是你生的,不是娘娘生的!”
他这话一说,李氏就有些多心了,咬着牙说道:“你现在嫌弃我这个亲妈了,只恨自己不是从正院肚子里爬出来的?”
“妈,你说什么呢!我真要是这样,干什么天天跟你一块儿吃饭!”徒嘉泽觉得自己承担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负担,他也咬着牙,说道。“让我去跟大哥末儿凑一起的人是你,我不乐意去,你怎么就非觉得我是嫌弃你了!”
李氏心里一松,但还是苦口婆心地说道:“你现在也不小了,再过个五六年,都该请封了,到时候再成了亲,就得搬出去!你不跟你两个兄弟打好关系,日后有个什么难处,你又找谁呢?”
这个年纪的孩子哪里懂什么未雨绸缪,他只觉得越听越烦,只是长久以来的教育告诉他,不该跟亲妈顶嘴,也别在这个时候炸毛犯刺,他只得强行按捺下心中的不爽,说道:“这不还有好几年嘛,大不了我晚一些请封就是了!何况,大哥一向还是关心我的!”
李氏没意识到自个儿子已经快要爆炸了,她还在那里念叨个不停:“你大哥一个月就在家待那么几天,还得陪末儿,有的时候,那两个丫头也要凑过去,分给你的时间还有多少!你也别嫌妈烦,妈跟你说,人心里的位置就那么大,给别人的地方多一点,给你的地方就少一点!当初你……”她顺口就想要说当年她占据了徒宏远的大部分心思,所以,其他人哪怕是正院占了名分上的便宜,也没法在她这里占什么上风。可惜的是,王爷没了,当年的风光若是再提起来,无疑是再提醒正院那边自己当年扎下去的刺,因此,她只得闭口不谈。
徒嘉泽其实知道这些,他也不小了,不是五六岁时候那样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傻吃傻玩的时候。有的时候奶娘嬷嬷他们私底下也会说,若是自己父王还在,必定不是如今这个样子云云。只是这些事情,他就算是个孩子,也知道不能跟别人说,只能自己藏在心里。
这也是为什么他可以跟末儿毫无芥蒂地玩成一团,如今却有些不想跟徒嘉钰打交道地缘故。一方面他觉得自己也就是晚生了一年,另一方面又有些愧疚,觉得自己一度抢走了大哥的东西。他如今想不到以后他或许得求上徒嘉钰,毕竟,徒嘉钰以后会是亲王,他却连个镇国将军都封不上。他这个年纪,对于爵位,对于未来根本没有什么认知,只是觉得别扭。而自己亲妈的功利又让他觉得烦躁。他不记得很小时候的事情,对于徒宏远也没什么印象,但是,记忆里他跟自己这个亲妈并不算亲近,等到父亲没了,自个母妃才对自己亲近了一些,以前他没什么感觉,但是如今,他就有一种自己的母妃对自己并非真正疼爱的感觉,反倒是更关注他日后的地位。
只是这些话,他当着李氏的面根本说不出口,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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