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抄了北地不知道多少人的家,朝廷手里有了不少钱粮, 除了叫百姓扑杀蝗虫换粮食之外,又搞起了以工代赈,叫百姓疏通河道, 修缮城墙之类的。
太祖时候,为了减轻小民的负担, 就宣布,征发徭役都在当地, 离家最多二十里,不许出乡, 如今叫百姓疏通河道,自然疏通的也是自个家乡的河道, 提供两顿干饭不说, 又能拿到工钱。因此,多有人家愿意参与。
这种事情怎么也离不开工部, 自从上次北方各地官府阳奉阴违,将圣上的善政恩典当做擦屁股的纸给丢了之后,圣上就对下头的官府愈发不信任起来。
如今不光是叫了巡按御史下去巡查,被清理过一次的通政司乃至缇骑都被派了出去。工部这边之前就出过弊案,自然更是重点监察对象。
雍王作为皇子亲王, 圣上倒是比较放心,只是去也不可能放他出去,只叫他在工部查看北边各地的河道数据, 还有相应的账目。
要不是记得自家儿子今儿个从弘文馆回来,雍王只怕要跟之前一样, 晚上都耗在工部。
这会儿听得水溶的事情,雍王根本没放在心上,随口叮嘱了几句便就此作罢。
雍王妃倒是多问了几句,不过徒嘉珩又不可能总是关注一个小屁孩,因此,只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雍王妃见并无别的事端,不免松了口气。
如今她虽说身在内宅,却隐约发现,似乎外头已经是暗流汹涌,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她并不是什么有多少雄心壮志的女人,瞧着雍王如今早出晚归,忙得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她不仅没有觉得夫荣妻贵,反倒是忧心忡忡。
当初自家丈夫跟着义忠亲王的时候,一度也是这般忙碌,结果等到义忠亲王坏了事的那段时间,雍王妃至今想起来还不寒而栗。
只是这些话,她不敢跟雍王说,毕竟,这府里头当家做主的终究还是雍王,她管好内宅就可以,哪能掺和外头的事情!管不了男人,也只能管儿子,如今弘文馆里头要么就是那等无什么根基的小皇子,要么就是宗室子弟,如今多出一个水溶来,万一北静郡王府有什么想法,自家儿子是个老实人,被填进坑里了怎么办!
如今听起来北静郡王府似乎也不想掺和这些事,雍王妃顿时只想谢天谢地,对于那位有些眼高于顶,总是在她们这些皇子妃面前摆长辈架子的陈国长公主也有些感激起来。
事情一多,时间就会变得很快!
去年又是南巡,又是万寿节,直接将国库给弄得快空了,今年虽说抄家抄了不少,多半也得填进赈灾的坑里!因此,即便以圣上喜好享乐的性子,今年也折腾不起来了,连夏宫避暑都没有去,而是一直留在皇宫之中。
因着之前甄家不识趣的缘故,甄贵妃很是被冷落了一阵子,之后即便百般奉承,如今圣宠也是大不如前,连着徒宏憬的体面也比以前差了许多。
甄家算是被吓着了,他们之前以为徒宏憬已经是十拿九稳,哪知道在圣上那里,根本不管这一套。说不定,圣上反而觉得那些母家势弱的小皇子更好培养呢!
有了这样的觉悟,甄家算是老实多了!他们如今依旧管着盐税,今年上半年的盐税就老老实实足额给缴纳了上来。这下愈发叫人瞧不上了,原来你是有能力将盐税给收上来的,以前却不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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