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不免有些心神不宁起来,他同样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般吗?朕得仔细想一想,皇后你先回去吧!不论怎么说,珩儿也是朕的孙子,朕已经经历过一次骨肉相残,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皇后见太上皇神情,知道不可能这会儿就得到回复,当下便起身告辞。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只要开了个口子,那么剩下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起来。
太上皇不光是想到了徒嘉珩,还想到了徒宏憬和甄家,如果有办法,太上皇还是愿意保留一点良心的。
甄家被太上皇骗得实在是有点惨,如今还在拼命给太上皇捞钱。徒宏憬也是在一门心思跟圣上对着干,私底下拉拢了许多老臣,太上皇琢磨着,若是自己哪天走了,徒宏憬也就罢了,圣上估摸着还愿意给徒宏憬一个爵位,叫他自生自灭去,但是甄家,肯定是要倒霉的。
太上皇自觉自己还算是个念旧情的人,若是能给甄家一条生路,他还是愿意给的。那么,叫徒宏憬也出海就藩,让甄家跟过去,此事到底可不可行呢?
太上皇被这个想法闹得几天没睡好觉,但是却一直比较兴奋,看起来精神半点委顿也没有,竟像是回到了年轻时候一般。
他年少的时候,神京还是有个把传教士的,也因为好奇,看过不少西洋的书籍,当然,许多是自然科学的书籍,甚至刚登基的时候,还通过各国的使团,跟西洋那边几个国主通过信,虽说是叫鸿胪寺那边用什么拉丁文翻译的,他自己可懒得学这个!西洋那边也不知道多大点地方,光是语言就有几十种,这叫大一统了几千年的中原皇帝难免看不上。
如今想起那些事情,便又叫人去取了舆图过来,还叫起居郎将之前几代皇帝召见传教士和西洋使臣的记录找出来,好跟自己仔细说一说。
中原几千年来都只是个陆权国家,对于海权并不重视,主要是海外对他们来说太遥远,出海本身又是个极有风险的事情,加上,在生产力不够发达的情况下,想要对一个遥远的地方进行实质意义上的控制,那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为什么大唐的疆域一直延伸到西亚,后来势力不得不回缩?主要还是距离太过遥远,维持对那边的控制,需要的成本实在是太高,偏偏又很难见到短期利益。像是前朝的时候,朝廷官员别说是经营西域了,连河套都直接给丢掉了。
而如今,如果是如春秋之前一般,直接将宗室子弟分封到海外去,那就不一样了。每一代总有在夺嫡中失败的皇子,这些人能掺和到这种事情里头,要么是本身有才,要么也是皇帝爱重,要么就是外家比较有实力,若是失败了,朝堂上下就是新一轮的洗牌。
而若是开发海外,这种政治上的失败者,直接就可以跟着流放出去,省掉许多麻烦。
太上皇越想越觉得亢奋,没几日,就叫了圣上来大明宫,说了此事。
太上皇觉得什么都好,但如今当家做主的是圣上,他倒是愿意叫徒嘉珩出去,但是,其他人他就不乐意了!光是国内移民,就不知道要花费几多代价,何况又要出兵,又要移民,这些钱到底是谁出?另外就是,若是日后中原衰微,出去建国这些人又跑回来想要争夺正统,那又该如何?
圣上回到兴庆宫,知道此事是皇后先去了一趟大明宫,才有了此事,不免有些头疼。
做皇帝并非能够为所欲为,皇权说是至高无上,但终究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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