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说是当今有意叫儿子到外藩建国……”
隆安侯夫人听得嘴都合不上了,差点没惊叫起来,好半天才也压低了声音说道:“莫不是娘娘从皇后那里听说了消息,想要给两个孩子打算?”
隆安侯听了,点了点头:“多半如此,嘿嘿,咱们顾家的外孙若是能海外建国,顾家跟着,才算是与国同休,世袭罔替了!”
隆安侯倒不是信得过女儿外孙的操守,实在是若真的出去,王府那边才多少人口,总不能将皇庄上的人都带出去,最后能够依靠的无非就是母族,妻族这样的外戚。
徒嘉钰和末儿都还没有娶妻,而且他们这样的身份,妻族估摸着也寻常,不比顾家家大业大,姻亲众多。自家出了大力,自然能占据更多的好处。
这般一想,隆安侯便有些着急,说道:“我去书房,给老家那边写几封信,问问如今是个什么情况,不管怎么说,到时候事情成了,总不能咱们自家人反而拖了后腿!”
隆安侯夫人其实还是觉得能在中原安享富贵最好,这出去个几十里,都有可能水土不服,何况是远赴海外呢!只是女儿有了想法,丈夫也是动了心思,她能说什么呢?
徒嘉钰不知道外祖父一家已经准备尽力帮助自己了,他听闻自己之前设计的海船已经正式下水,如今只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南边看一下海船的情况,偏生宗室无诏不能离京,只得老老实实写信询问情况。
反倒是徒嘉珩,他所谓的愚钝,其实就是不太会变通,很多时候一根筋,不是什么机变之人,所以圣上和太上皇都担心他玩不过那些有一万个心眼子的臣子。但这样的人,只要有了一个目标,那么就会一门心思去做!
徒嘉珩其实并不怎么喜欢读书,他对书上的许多道理,其实是搞不明白的,主要是,许多书籍里头的道理,颇有些自相矛盾之处,便是通过注解,让这些道理看上去能逻辑自洽了,但对于徒嘉珩来说,却不是那样。因此,他在弘文馆读书的时候,成绩就非常平庸。
但如今,因为圣上故意放水,给他送来了大量关于美洲那边的描述和记载,虽说其实西洋那边如今也没开发多少地方,对于那里的全貌也不是很了解,但总归有个差不多的概念。
徒嘉珩已经在自己的寝殿中设置了一个沙盘,根据看到的那些笔记书籍上的记载,将沙盘堆成他认为的美洲形状,然后就开始琢磨,这么大的地盘,应该如何去征服,如何去统治。
圣上皇后知道了徒嘉珩的举动,其实内心都很高兴。皇后一直以为自家儿子性子其实有些软弱,如今一看,竟是不然,不免深感欣慰,当下,与娘家还有几个亲戚家里联系愈发频繁起来。
而圣上这会儿甚至有些懊悔,这儿子虽说不够机变,但有这样的心志毅力,其实也不是不能委以大任。
只是如今话已经出口,父子乃至夫妻之间的隔阂已经出现,便是真的封了徒嘉珩做太子,也难免互相猜忌,到时候父子相残,夫妻反目,岂不是更糟糕?
因着朝廷已经连续几十年都在驱逐传教士,那些西洋商人都只能在小范围之内活动,所以,朝廷对于西洋那边的了解,竟是还停留在几十年前,因此,即便圣上叫人极力搜集,最后关于美洲的资料也很少。
圣上并不想叫传教士再进来,一个想要让神权凌驾于军权之上的宗教,就不该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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