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被逗的笑了出来,她笑时眉眼弯弯,用没拿剪刀的那只手撩起沈随安额前的发,“完全看不?出来。”
“嗯。”沈随 安点了点头?。
顾听又问:“那后?来呢?”
沈随安:“后?来吗?”他眯了眯眸,顺着?顾听的话回想曾经,“我哥去世后?,为了撑起沈家,我几乎每天都泡在不?同的酒局,和各个领域的人结交,祈求他们能够看中我手里的项目。”
沈家虽说在京都扎根百年?,从他爷爷那辈就开始创业,但真正做到产业链垄断,成为京都的龙头?企业是在沈随安的手里。
哪怕到现在他仍旧忘不?了,那些没日没夜喝酒、亲自跑项目的时候。
男人闭起眼,任由?顾听在他额前剪动。他的嗓音很轻,像是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我一直知?道自己?长得好看……”
说到这里他忽然一笑,眼眸微弯,语气也真诚极了,“或许你听起来会觉得我有些自恋,但——”
“别笑我,年?轻时我是真这样想的。”
二十几岁的沈随安满是少年?初出社会的无畏,他一直都知?道样貌是自己?的加分项,也知?道自己?从小都长得好,但男人嘛,长的好一点又能怎么样?
皮囊始终是身外之物,死了就化成枯骨,最后?还不?成了黄土一捧。
顾听嗯了一声,专心致志地盯着?他的头?发,“没笑你,然后?呢?”
“然后??”
沈随安想了想,“在某次酒局上,有个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夸我好看,甚至要伸手摸我的脸。”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是个男人。”
顾听微怔。
剪刀停留在他的眉眼前,另一只手撩着?他的头?发停住,久久不?曾晃动。
沈随安面?带微笑道:“不?剪了吗?”
他仍旧闭着?眼,面?上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这些事对他带不?来任何?影响。
顾听摇摇头?:“然后?呢?”
“然后??”
沈随安的大脑好像又重新回到了那一刻,久违的怒气在心中短暂流过,他慢条斯理的说道:“我用酒瓶打破了他的头?。”
然后?说了他前二十年?为数不?多的脏话——“肖想老子?你-怎-么-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嗯?丑东西!。”
血液从对方的额头?流下,好似一朵绽放的红色玫瑰,他踩着?对方的脸,任由?对方指着?鼻子骂自己?。
“咔擦”
剪刀剪下了碎发,顾听的声音拉回了沈随安的思绪,“你当时怕吗?”
“怕?”
沈随安认真的想了想:“没有。”
他天生好像喜欢刺激,哪怕当时他是在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并且没有任何?人脉的背景下,他也不?会选择向对方妥协。
‘咔擦’最后?一刀落下,顾听收回剪刀,微微弯腰在他眼前吹了吹。
“呼——”
细小的风轻轻拍打在沈随安的脸上,他紧闭双眸,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抖。
“好了。”
顾听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夸赞道:“很好看。”
“是吗?”沈随安轻声扬了调子,虽是疑问语气,却并没有多少质疑,而是笑着?开口,“太太说好看那就好看。”
他抬手拨过散乱的碎发,正要起身时,身上忽然猝不?及防的压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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