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进蒋府大门,蒋星重便被眼前的景象狠狠一震,“嚯……”她不由发出一声惊叹,险些以为走?错了门。
只见整个蒋府内,早已是披红挂彩,变得格外喜庆。便是府中站岗的锦衣卫,也都换上了赤色飞鱼纹贴里?,腰挎绣春刀,当真端严又华丽。
蒋星重一路边看边往里?走?,这还是她家吗?
直到?这一刻,蒋星重方?才对?自己?即将要成亲这件事有了无比深刻的认知。心?下立时便泛起丝丝奇异的期待之感。成亲这事,就这般轮到?她头上了?
她要成亲了!
蒋星重不由咬唇,眼睛提溜地转,不断瞟那些红绸子、红灯笼。
快到?自己?院门处,院子里?忙活的兔葵和燕麦便看见了她,二人立时小雀一般地飞过?来,叽叽喳喳道:“姑娘!你可算回来了。”
二人拉了蒋星重便往里?头走?,兔葵迫不及待道:“昨日宫里?的女官将翟衣和凤冠都送了来,姑娘,我可真?是开了眼了。那凤冠,可真?是太好看了!堪称无价之宝!”
燕麦也连连道:“是呢!是呢!这么?精致的凤冠,我这辈子能见一次,也算无憾此生了。”
兔葵接着道:“我伺候姑娘沐浴,沐浴后姑娘便抓紧试试。”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蒋星重心?里?痒痒的。翟衣凤冠,说实在的,她也还没?见过?。从前只见过?命妇的头冠,那已是她想都不敢想的精致,不知皇后的凤冠,会有多好看。
蒋星重心?里?也不禁有了些期待,稀里?糊涂间,她已被兔葵和燕麦拉进净室,三两下剥去盔甲,将她塞进了浴桶里?。
两个人给?她擦身时,都还不住地说着这一个月来蒋府发生的事。
兔葵道:“将军可疼姑娘了,就给?公子留了点聘礼钱,府里?剩下的东西,全给?姑娘舔了嫁妆。当然,我和燕麦也是嫁妆,跟着姑娘进宫,还陪着姑娘。”
燕麦道:“咱们姑娘这际遇,当真?是传奇。从前将军还发愁给?姑娘寻夫婿,可这一转眼,咱姑娘就要登上皇后宝座了。”
兔葵又道:“将军这些时日可真?没?闲着,为着姑娘的婚事,府里?和礼部?两头跑。可许是太累了,脸上瞧不见什么?喜色,反倒是没?事就骂公子,跟出气似的。”
燕麦忙道:“哪是太累了?将军是舍不得姑娘?那夜我路过?祠堂,听见将军在祠堂里?头,对?着夫人的牌位说话,说了些什么?没?听清,但说着说着,竟是哭了起来。”
“什么??”蒋星重和兔葵齐齐看向燕麦,眼露震惊。兔葵诧异问道:“将军居然会哭?”
蒋星重也好奇极了!她英明神武的父亲,居然会掉眼泪?真?的假的?
燕麦点头道:“真?的!我哄你们做什么??将军真?的哭了,我听得真?真?儿的。许是姑娘做了皇后,日后便不能像寻常出嫁的女儿一般回娘家,所以将军难过?吧?”
蒋星重噗哧一声笑开,对?燕麦道:“那你们这担心?可多余了。我虽封后,可我还是自由身。”她相信,像谢祯这样的人,这般的认知和高见,是绝不会将她困在后宫中的。若是他需要一个老实待在后宫的皇后,那就绝对?不会看上她。
兔葵和燕麦自是不会理解蒋星重的话,兔葵忙担忧道:“哎呀姑娘!你可乱说不得,宫里?规矩大,可不能乱来。自封后圣旨下来,你不在府中,我和燕麦已经被教导好几轮了。宫里?的规矩,我俩都记下了,日后绝不给?你丢脸。”
蒋星重听罢只笑,懒得解释,等日后进了宫,相处多了,她俩自然也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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