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的模样,又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彻底剥夺一个人的思维与理性——仿佛是超越人类认知的力量改写了人类基因构造的底层架构和表现逻辑。
而人类对其基本作用原理一无所知。
……但好在,这并不影响她知道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控制住刚刚感染失控的人。
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们也看见了。
不知是从人群的那个角落里传出了一声“有人感染失控了!”恐慌便如同海啸一样席卷了这个不算宽敞的街区。
惊叫声、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鸣笛声、金属的碰撞声混杂一起,如闪电之后接踵而至的惊慌雷鸣。
那张生长在增生血肉上的脸扭曲着笑了一下。
“你好。”
那张脸用机械音说道,伴随着血肉撕裂的声音,一道深红色的裂口出现,碎裂的骨头乱糟糟地镶嵌在裂口里,像是一口参差不齐的牙。
“你好,你你你你你你好。”
它顶着男人的脑袋,像是顶着一个装满了稻草的滑稽睡帽。随后,它以野兽般的姿势扑了出去,化作一道漆黑的影子,把刚从酒吧里推门出来看热闹的路人扑在地上!
夏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尖叫,随后女人尖声说道:“那东西要杀人了,你不是有枪吗,你——”
“你疯了吗!”男人的声音传来,“快走,快走!我的武器没有登记,大庭广众我不能用的!”
“有人要死——”
“妈的关我屁事,走啊!!你不走我走了!”
“太倒霉了,为什么是我,全天下就那么几个当街失控的,为什么偏偏被我撞见!”
“快跑啊,快跑啊!!”
“报警啊!有没有人报警!!”
失控体歪着脑袋看着被它摁在身下疯狂尖叫的倒霉路人,它真正的脑袋——那坨塞了稻草的睡帽软绵绵地滑向了一边,仿佛曾经用以支撑头颅的颈椎已经消失了,变成了那口层次不齐、泛着寒光的新鲜牙齿。
血盆大口张开,深红的、泛着暗黄的血沫咕噜噜向外流淌着。倒霉路人惨叫着伸出手想要推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却被一口咬下了两根手指。
幸运的是,那只是两根义体手指,所以口感嘎嘣脆,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连十几米开外的夏年都听见了。
不幸的是,那显然很贵,所以倒霉路人的惨叫声丝毫没有减少半个分贝。
街道上的混乱还在继续。逃亡的人们慌不择路,没有飞行功能的老款车牟足了劲倒车,反向追尾很快就成了连环惨案,而这些声响立刻吸引了失控体的注意力,它一巴掌拍在倒霉路人的脸上,腐蚀性的□□立刻冒起了呲呲的白烟。
借着力,它抬起头看向拥挤的街道。
“你你你好好好好好——”
毫无意义的、卡带般的问好仍在继续。夏年眼疾手快地从街边的垃圾堆里捡起了一根金t?属管,随后双手握住管柄,用尽全力击打在路灯上。
“嗡——”
剧烈的声响让夏年丢掉了手里的金属管,险些忍不住去捂住自己的耳朵。这一击打顺利吸引住了失控体的注意力,它猛地转过脸,装着稻草的睡帽在空中猛地一甩。
“嘿。”夏年朝着它挥了挥手,笑了笑,“……你好。”
周遭的一切动静似乎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逃窜的人们也被夏年发出的动静吸引,这种故意招惹失控体的行为在他们看来是纯粹找死。
然而嘲笑之余,倒也觉得——挺好的,总归有蠢货自己站出来帮我们吸引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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