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终于在隐秘的、没有任何监控的巷子中见了面。
他回过头看向夏年,一言不发, 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
她只觉得?那阵摧心?折骨的尖锐情绪从?全身上下掠过, 如同电流。她感觉自己的舌头像是被冻僵了,竟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
喻秋文安静地看着她。
他忽然感觉到了一阵久违的晕眩感,那些时常在他脑海中响起的细碎的蜂鸣之声再度光临。他忽而感觉自己的心?脏沉重无比, 像是数百吨重的鼓槌敲在大地的鼓面上, 又觉得?自己像空气那么透明轻盈。
他们终于再度见面了,哪怕已经隔了六十多年。
在这一瞬间, 与他而言, 这六十年里漫长的光阴与堆积的苦难,忽而便如同一张薄薄的纸, 轻轻一划便能裁开?。
他忽然很想上前?去?拥抱她,拥抱一个久别重逢的故人,可他却又不敢。他知道她有很多关?于这个世界的疑问,可那些秘密被藏得?太深、太久了,连他自己去?翻找之时,都会被陈旧的、腐朽的过往所吞没,遍寻不着。
那么漫长的时光里,他本该陪伴在她身边的,可他却躲藏在疯人院里,看着无数生命来来去?去?,看着无数道光亮起又熄灭,却如同溺水的囚犯般被一切淹没,动弹不得?。t?
于是,他开?口了。
他的脸上依然是那种惯有的微笑:“老师。”
夏年骤然抬起了眼睛,望向他含笑的眼睛。
她以为自己会被那些激烈的情绪所冲垮的,但令她意?外?的是,在他开?口的瞬间,她反而平静下来了。
“谢谢你帮我把它?捡回来了。”他接着说道,目光落在了夏年手中那个精神病院的手环上,“我还以为被海水冲走了呢。”
夏年依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只是一动不动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
“抱歉……当我在胡言乱语吧。”他说道。
夏年终于有了点反应,她开?口说道:“……小喻。”
他眼睛亮了起来:“嗯……刚刚喊你老师没反应,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
“我不是你的老师。”
“……你不要我了吗?”他有些难过地说道,“我可能确实有点疯了,但我脑子没坏,我会控制好?自己,不会让你丢脸的。”
夏年不理解。
他怎么能若无其事地说这些话?就好?像这六十年完全不存在一般,就好?像他带给?她的那些疑问全都不重要一般。
……不。夏年想着。确实不重要了。
他活着,他没有死,这才是此时此刻,于她而言最重要的事情。
“我不是郁贤。”夏年说道,“我是夏年,你的老师已经死了。”
“……”喻秋文垂下眼,他的眉眼中流露出静谧的怀念之色,“喻秋文也已经死了,过去?的身份总归有诸多不便。我现在的名字,叫喻寻。”
带着潮意?的风拂过狭窄的小巷,却并不湍急,仿佛将她眼前?的一切都套上了柔光滤镜。
“老师,我可以叫你小年吗?”他说道。
夏年没说话。
片刻后,她上前?一步,伸出双臂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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