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又擦了两下眼睛,一副非常倔强的模样。
然而陆温乔刚往里走两步,明知故问着“真的哭了啊”的时候,陈乐筝突然抖了两下肩膀,憋不住地抽泣起来,一瞬间哭得稀里哗啦。
陆温乔不知道自己是被陈乐筝气笑的还是逗笑的,简直拿他毫无办法。
他伸手顺着陈乐筝的脸侧探过去,摸到陈乐筝已经湿乎乎的下巴,让他转过了脸:“现在要是跑出去,就回不去了,”陆温乔用另一只手抽了两张纸来,“我到底怎么你了,叫你去吃点东西你也要哭?”
陈乐筝这下觉得真的丢脸丢大发了,立即抢过纸巾,自顾自把眼泪擦干净了,一抽一抽地说:“你干什么凶我,要不然就别理我都行啊……”
原来是可以接受陆温乔对他不理不睬,却一点儿也受不了陆温乔凶他。
“我这还没骂你呢。”陆温乔笑了,忍不住说道。
陈乐筝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要和别人一样骂我呢?”
他觉得陆温乔不是那种粗俗没素质的人。
“那天晚上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很凶了……”陈乐筝支支吾吾打着补丁,又像撒娇又像讨好,“要是不想让我来,我可以等别的时候去找你,反正……一个月一次是不会少的。”
陆温乔看着他,仍旧拿手卡着他的脸颊,好像可以随意搓圆捏扁一番:“一个月一次?陈乐筝,把上床当上班啊?”
陈乐筝愣了愣,刚张嘴发出声音,就被陆温乔弄得发音含糊不清了。
陆温乔冷哼了一声,彻底松手走了。
他所住的房间里看上去本来就规整干净,东西收拾起来很方便,陆温乔将床上搭着的两件衣服扔了过去,对干站在墙边的陈乐筝说:“折一下。”
“你以为你是来这里罚站的?”他说完也没再管陈乐筝,回头继续把工作资料收集干净。
陈乐筝仿佛顿悟了,立即探手去摸陆温乔丢来的衣服,也不知道穿没穿过,陈乐筝习惯性拿起来闻了两下,味道凉凉的,香香的,闻着倒是令人心情舒畅了。
他很快还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行为不太雅观,正准备拿到床边好好叠整齐,就看见陆温乔忽然回头睇了他一眼。
陈乐筝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魔咒,他在别人面前都是理直气壮耀武扬威的,怎么一到陆温乔跟前就容易犯蠢。
陆温乔没说什么,轻嗤着笑了笑就干自己的事去了。
等他收拾好所有东西,最后来找陈乐筝要衣服的时候,陈乐筝递上手里折好的衣服,说:“我本来以为你是带我上来吃东西的,后来以为是到房间睡觉的,现在你这是要走吗?去哪里啊……”
陆温乔把衣服放好,推着行李箱来到门口,给他递了个眼神。
“当然是去度假,”陆温乔没耐心地拽着陈乐筝的胳膊走了出去,“你要是不想去,我就找个出气筒出出气,得像你一样,哭起来和拧开了的水龙头似的才好。”
陈乐筝立即加快脚步,帮他推着行李箱,心里嘀咕说:“就知道取笑我,早知道跑出来哭了。”
陈乐筝和陆温乔坐上专属的商务中巴车前往了度假村。
从这边酒店到度假村的路途相对远了不少,陈乐筝坐在靠窗的位置,同时也在陆温乔的旁边,他有些晕车,就把窗户稍稍打开了一点,一边看着外面的夜色,一边试图吹风平复翻滚着的五脏六腑。
他虽然大多时候比别人迟钝了点,但关于察觉陆温乔的心情,陈乐筝认为自己是能说得上话的。
他清楚地感觉到,陆温乔是在不高兴的。也许不那么明显,从表面看不出来,也许他明明很照顾陈乐筝了,还能随口开几句玩笑,但陈乐筝从到达酒店后见到陆温乔的第一眼开始,就知道他在不高兴。
哪怕现在在车上,陆温乔坐在他的旁边,腿上搭着笔记本电脑,看似是在严肃地处理最后一点工作,可是感觉不会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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