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竞看到他的T恤因为脏沾在了皮肤上,终于不是晃来晃去的宽松样子。
看着瘦,力气还是挺大的。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赵竞又突然想。
毕竟踏实地搬着自己去了不少地方,而且还记得自己没服用止痛药。
凡事论迹不论心,从今天来看,韦嘉易实在对赵竞很细心,认真把赵竞的需求放在心上。他的表现,可以说已经到达能被赵竞认可的程度了。
赵竞接过舅舅倒来的水,吃了药,回到房里,看了一眼自己下午从舅舅那儿截下来的手机,发现在自己睡着的时候,母亲打来了好几个电话。他睡得太沉,没听见铃声。
手机信号不错,赵竞又给秘书打去了一个电话。
秘书没陪他来岛上,在机场等他,一听见他的声音,语气如同劫后余生。秘书说自己看到新闻,给赵竞打电话无法接通。
好几个小时后,终于联系上赵竞舅舅和表弟,两人却语焉不详,不肯告诉他具体情况。公司所有人也全在联系他。
若不是赵竞的母亲刚才来电通知他赵竞没事,他的精神已经快顶不住了。
窗外忽然有动静,玻璃啪啪响,水点大片大片出现,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
赵竞愣了愣,看向窗外外头黑漆漆的,不知山下情况如何。他记挂着在沙滩边捡到的小孩,还有路过民居时的景象,嘱咐秘书,让公司的慈善基金会采购些药品和必需品捐过来。
挂下电话,赵竞支着拐杖,走到窗边仔细看了看,雨势大极了。
他的心情变得极度沉重、低落,也意识到下午洗澡前,产生的那种全身发麻的惊惧,并不是睡一觉就能驱走的。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和感受。
就像只要一闭眼,又会陷入排山倒海的海啸中,要重新再面临一次几乎不可能成功的自救。没人会每次都那么幸运。
赵竞意识到这情绪非常危险,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他走过去开门,一瘸一拐走出房间,想倒杯冰水压惊。
路过沙发,余光忽见沙发上好像有什么在动,转头一看,有个人腿上盖着一层被子,坐着看他。
韦嘉易总算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换了件黑色的T恤,手里拿着相机,好像本来在检查照片。
“嗨。”他抬起头,对赵竞笑了笑。
他白天救了赵竞,给赵竞拿了药,现在更是主动和赵竞搭话,于情于理,赵竞也不该像以前那样不搭理,就问他:“你不是走了吗?”
韦嘉易抓着相机的时候动了动,温柔地对赵竞解释:“下雨山体滑坡,有石块挡在路上,暂时开不下山,只能就先回来。大家都睡了,我就找明诚要了条被子,在沙发上睡一晚。”
“哦。”赵竞说。
若是一天前的此刻,赵竞绝不会靠近韦嘉易半步。
但由于对单独待在房里有着淡淡的抵触情绪,赵竞还不想回去睡觉,而且一直支着拐杖站着,手臂容易酸痛。
所以,即使客厅只有韦嘉易一个人,赵竞还是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准备停留一会儿,给韦嘉易一个跟他交流的机会。
第6章
韦嘉易累了一天,本来想躺下好好睡一觉,为明天做志愿者积蓄体力。不料还没关灯躺下,赵竞走出来,打了个招呼,莫名其妙坐下就不走了。
赵竞在单人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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