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隐时的焦急完全不同,宛如看陌生人一般疏离。
花盈心下蓦然泛起了一股针扎般的不适感,一时间连胃中都有些难受。
正当她打算开口喊师叔时,可看清楚两人身上的装扮后,她蓦然意识到了什么,神色立刻就变了:“你是那个男——”
她差点就把“男宠”二字说出来了,好在旁边的张全峰眼疾手快拦了她一下,她这才硬生生把后面那个字吞了下去。
眼下慕寒阳不在,面对两个渡劫期修士,便是把他们捆在一起也不够他们二人打的。
他们并未察觉到龙隐依旧处于魔息亏空的状态,只知道方才凤清韵喂了他一枚花苞,他身上的伤口瞬间便愈合了,那些修士便下意识以为龙隐已经恢复了实力。
不过就算他们知道龙隐亏空,恐怕也不敢轻举妄动,以凤清韵如今这种完全不想认他们的态度,一剑下去能活几个还未可知。
几息后,花盈终于在她的词典中找到了几个没那么冲的字眼:“……原来师叔便是之前阻止我们买天山玉的人。”
凤清韵淡淡道:“是又如何?”
花盈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而后再忍不住,几乎是义愤填膺道:“……大师兄失明,二师兄因为你身边的魔头丢了境界,他们可是你亲手养大的,师叔,你怎么能狠心至此!”
凤清韵却反问道:“你不也是我亲手养大的?”
花盈一噎,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从小喜爱炼丹,我命你每日认真炼三炉,你却阳奉阴违,背地里听从慕寒阳的话企图取巧。”凤清韵语气冷淡又平静地质问道,“因为他给你的仙草能练出佳品,所以你便真信了自己是天才吗?”
花盈脸色一白,下意识辩驳道:“……那是师尊相信我的天赋,只有你不信!”
“天赋?”凤清韵却盯着她一字一顿道,“你知道他给你的是什么吗?”
花盈一愣,心下猛地一跳:“……什么?”
凤清韵轻描淡写道:“那是我新枝上的幼芽。”
此话一出,花盈的脸色一瞬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空白。
“慕寒阳怕你受打击后一蹶不振,所以不让我告诉你,哪怕是哄着惯着,也要让你们当天之骄子。可最终他却把你养成这幅模样,骄纵、恃强凌弱、目无尊长。”凤清韵质问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插在了花盈的心头,“所以,你还想让我对你,对你们,有什么态度呢?”
花盈一时间难以置信他所说的话,面色发白间哆嗦道:“我…我……”
虽然龙隐隐约间猜到了凤清韵动不动就砍支蔓的习惯是在仙宫养成的,但他万万没想到,连师侄练习炼丹这种小事,居然都要凤清韵去折新枝上的雏芽。
怪不得这人六百年都开不出花来。
想到这里,龙隐的脸色沉得发暗,奈何他眼下确实内里亏空,否则花盈此刻恐怕早已步了她两个师兄的后尘。
可花盈并不知晓龙隐的情况,对上他骇人的眼神后,心下猛地一跳。
凤清韵见状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龙隐的手腕,他眼下心不在此,也懒得和这些人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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