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再怎么学着上等人的做派, 他依旧只是个生前生后都只能靠皮肉买卖生活下去的低等人。
凤清韵只看了他一眼便蓦然意识到了他的想法,心下不由得一紧,推拒的动作也跟着缓了下来。
这人本就是间接因自己而死, 他实在不忍心让对方如此羞惭。
最终,凤清韵心下几转, 在那花魁抬手失落的想要拿回那个宝盒时, 他红着耳根硬着头皮,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将这缅铃塞到了自己的储物戒中。
“……既是你的一片心意,我就收下了。”凤清韵昧着良心道, “多谢你, 那……那铃铛好看又精致,我其实喜欢得紧, 方才只是怕那是你珍藏之物,夺人所爱总归不好,但你如此心意……我倒是实在不好推脱了。”
凤清韵一席话虽然是把花魁的面子从地上拾起来了,他自己的颜面却已经在龙隐似笑非笑的目光下红透了。
偏偏那人还在他心底意味深长道:【既然凤宫主喜欢得紧,那不如今晚就试试?】
凤清韵在心底咬牙切齿道:【……你给我滚出去!】
龙隐故意道:【是是,本座这就从宫主的身体内滚出去。】
若不是眼下有外人,凤清韵真想拎着这人直接把他从二楼扔下去。
但那花魁不知道他们俩心底那么多纠葛,闻言一愣,随即一喜道:“仙君不嫌弃吗?”
“……怎么会嫌弃呢。”凤清韵强撑着开始装游刃有余,“床笫之事天经地义,便是略有情趣也是理所当——”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故意装熟稔的报应就来了。
“我这里还有珍藏的玉势——”花魁大喜过望,献宝一般又拿出了一个盒子,“这是羊脂玉做的,我根本没舍得碰过,要是您这位道侣离家有事,您可以用此聊以慰藉!”
凤清韵:“……”
他实在受不了了,当即脸色涨红道:“我不用这些!”
“啊……”男花魁愣了愣,“是嫌这个小吗?”
凤清韵闻言都要崩溃了,龙隐则是直接在旁边笑出了声:“再过不久,我确实有事要离家一趟,不过我一走,你仙君估计天天要以泪洗面了,哪有空搞这些。”
“哎,泪这种东西趁着能流还是在床上多流流吧,在床下流泪实在没什么作用。”花魁根本不知道,龙隐轻描淡写的一句离家,即将到来的到底是多大的别离,他反而没心没肺地劝慰道,“您道侣就算离家又能有多久呢?对您这些大能来说,百年也不过一瞬,可对我们这些曾经的凡人来说,百年就相当于一辈子。”
“可这一两百年的日子,我不也过来了。多少客人中看不中用,有些还喜欢玩花活,我疼得不行还得假模假样装几下,哪有玉势利落啊?”
他一个男妓,反倒用这种正道之人所不耻的事情宽慰起了渡劫期的麟霜剑尊。
可凤清韵闻言不由得一愣,半晌心下泛出说不出的滋味:“……这么多年吃了这么多苦,你真是受罪了,抱歉。”
“不苦不苦,仙君可千万别这么说!哪有那么多苦。”花魁理所当然道,“只要有有一条命在,再苦也要往前看啊,苦得多了,才衬得将来的日子甜啊。”
他在世事中浮沉了百年,看事情反而比凤清韵要通透。
然而他正经话说了没几句,紧跟着便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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