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他的下唇,看着他安顺得像只鹌鹑一样,半晌才反问道:“你以为呢,我的小蔷薇?”
先前慕寒阳如此唤他时,他只觉得恶心,可如今于烛光之下听到龙隐这么唤他,凤清韵却睫毛一颤,轻轻垂下了眸子。
“好了,看把我们小蔷薇吓的。那些仙人不过是被本座杀怕了,所以故意夸大事实而已。”龙隐见状忍俊不禁,松开他的下巴将他抱到了怀里,“要真有那么神,本座早就大杀四方了,又怎会经历之后的那些事情?”
他语气轻松随意,那话听起来跟真的一样,凤清韵狐疑地看了他三秒后,刚有些信以为真,神经还没放松下去片刻,他的脑海中便蓦然炸开了一道声音:【清韵】。
那道声音和先前龙隐在他心中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一样,凤清韵猝不及防之间,蓦然僵在了原地。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大脑瞬间被抽成了空白,好似下一秒被人填进去什么就是什么。
龙隐笑着亲了亲他,却并未趁人之危,反而拥着他的腰在他心底道:【我希望你永远开心。】
此话一出,就像是雪白的画布上被人泼上了颜色一样,凤清韵登时感觉自己心底霎时盈满了欢喜。
多日以来被埋藏在深处的一切阴霾被尽数扫空,剩下的只有纯粹的喜悦与欢愉。
那过于明媚的情绪冲昏了凤清韵的理智,仿佛飘在云端一样的感觉让他缓了良久才意识到,慕寒阳信誓旦旦的那句“和血契那种低级咒术不同”到底是什么意思。
此招不像血契一样让人在有意识的情况下服从,而是会让人从心底接受这一改变,这种改变甚至彻底到连灵魂的底色都会随之更迭。
凤清韵在那种连灵魂都在战栗的愉悦中缓了良久才回过神,过于浓烈的情绪甚至让他的大脑一时间有些茫然。
龙隐抬手将他拥到怀中,低头温柔地吻了吻他的嘴唇:“高兴吗?”
凤清韵埋在他怀中没有吭声,似是还未从方才的余韵中回过神来。
龙隐搂着他含笑解释道:“我没骗你,这一招其实只在人没防备的情况下有效,持续的时间也没有很长。”
“所以命令要短,不能下很复杂的命令,算不上什么高明的权柄。”
“姓慕的什么都不知道,还对此得意洋洋。”龙隐说完不忘在某人头上再踩上一脚,“那些仙人的意思其实是暗示他,这一招对他们来说已经不管用了,可惜他这蠢货却没听出来。”
凤清韵闻言终于回过了神,抬眸看向他:“……你这项权柄既然早就恢复了,为什么先前不用?”
龙隐笑道:“那当然因为本座是正人君子,怎么能做这种低劣之事呢?”
堂堂魔尊竟能说出自己是正人君子这样的话来。
曾经的凤清韵对此嗤之以鼻,恐怕还要嘲讽上两句,可眼下的他闻言却不由得一愣,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人只是假作权柄,便企图改变他的一切思想。
有人当真拥有至上权柄,却甘愿将此装进牢笼之中。
哪怕方才被凤清韵点破,龙隐分明能趁人之危时,可他所求的,却只是让凤清韵开心而已。
这怎么可能让人不动容?
按照慕寒阳的说法,白若琳已经拿到了朱雀之心,而如今,青龙之心已齐,回归本位不过是时间问题。
凤清韵心下一片酸涩,一言不发地拥住了面前人的肩膀,低头将脸埋在了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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