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如砍瓜切菜时到底又是怎样一副光景。
龙隐眼见怎么劝都劝不住,最终只得作罢,像个人形雕塑一样靠在那里,任由那人抱着他哭了个彻底。
待到凤清韵的眼泪终于少了几分后,龙隐见机立刻道:【这可是分别前的最后一段时光了,虽说小别胜新婚,但凤宫主难道当真打算就这么哭过去吗?】
此话一出,才算是踩到了凤清韵的命门上。
他顿了一下后,终于松开龙隐,缓缓从对方怀里坐直了身子,忍着喉咙的哽咽,一言不发地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却见他面颊上粘得全是泪水和从龙隐身上蹭来的金光,一眼看上去无比可怜,就像是被人强按着打了标记,正在委屈的流泪一样。
甚至他身上那件由龙隐亲手绣上魔纹的剑袍,此刻也被之前的战事磋磨得不成样子。
不少破裂的布料之下还能看见勉强愈合的肌肤,配上他那泫然欲泣的表情,整个人怎么看怎么可怜。
然而凤清韵本人却对自己眼下的状况一无所知,他就那么坐在龙隐面前,执拗地攥着那人仅剩的左手,低头一边哽咽一边擦着自己的眼泪。
龙隐心下软成了一片——他还只是一株连一千岁都不到的小蔷薇而已。
他原本该在自己的庇护下无忧无虑地长大,不该经历那些风雪与严寒。
好不容易求来了安稳而美好的一生,可他们的这一生又太短,匆匆一年过去,便要眼睁睁看着对方将自己遗忘。
怎么可能甘心呢?
他们还有那么多遗憾没有圆满,还有道侣大典没有办,还有蛋没有孵出来,天底下还有好多好多的地方没有去过。
他甚至都没能陪他走过一个百年。
连凡人都不如。
原来这天底下,仅仅是遗憾二字,便足以将人溺毙。
可千言万语汇在龙隐心头,最终却只化作了一句话:【凤宫主哭得倒像是只小兔子。】
他还是不忍心,不忍心将一切说出口,让他本就伤心欲绝的小蔷薇,哭得更难受。
然而听闻此话,凤清韵却咬着下唇难得没有骂他,红着眼睛缓了半晌,才开口哑着嗓子道:“……通天老祖归位了,那位天狐大人跟我说,仙界的事不用我们考虑,他们自会处理好。”
龙隐并不意外:【他们俩白吃白喝这么久,也该干点实事了。】
【不过本座记得通天之前下界时,好像也是私自下界的吧?】龙隐自己快化成一团泥了,却还有空幸灾乐祸别人,【一码归一码,估计天条也饶不了他,等那老狐狸飞升之后,他男人估计已经在牢里了。】
“……?”凤清韵闻言一怔,有些愕然地睁大了眼睛,“要坐很久吗?”
【坐应该是坐不了多久,但堂堂上神隔着天牢的水帘跟自己老婆相对无言,想想也挺乐的。】龙隐幸灾乐祸了没一会儿,便有些得意忘形了,【不过那玉佩精本身话就少,平常生活跟坐牢也没什么两样,不必替他担忧。待到他们把仙界那些腌臜事摆平之后,你上去的时候,刚好就清静了。】
然而这话不知道哪个字戳到了凤清韵的痛点,他闻言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样,当即抬眸红着眼眶看向龙隐,一时间连眼神都在颤抖。
龙隐心下一跳,蓦然意识到自己到底哪说错话了,于是连忙道歉道:【本座一时糊涂,说错话了,宫主别生气……】
言罢他又赶紧改口道:【等到咱们一起飞升的时候,仙界就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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