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还是无意的,分明是谈论仙宫正事的严肃场合,龙隐却觉得自己的指尖被什么柔软湿润的东西一卷而过。
他愣了一下后,耳根蓦然红成了一片——凤清韵竟在众目睽睽下舔了他的手指!
那人甚至还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只那一眼,便让他彻底丢了魂,当即把方才的一切也跟着抛之脑后了。
至于方才那些长老们三缄其口讳莫如深的寒阳之事,自然也跟着被他抛到了爪哇国。
然而当天下午,龙隐百无聊赖陪着小鲛人在丹房内炼丹玩时,却听到隔壁传来了一阵喧嚷声。
仙宫弟子大多以剑修为主,再加上龙隐毕竟是半步渡劫的修为,在仙宫除了凤清韵,其他人的神识基本上探不到他。
故而隔壁的三个弟子便自然而然地认为他所在的丹房根本没人,于是肆无忌惮地聊了起来。
龙隐先是听到了一个男弟子咬牙切齿道:“师叔凭什么就这么把我内门亲传的名额给收了!”
一道女声紧跟着响起:“寒阳之名未被抹去已经不错了……二师兄声音这么大是想干什么?让整个仙宫的人都知道你对师叔不满吗?”
那弟子怒道:“你当然觉得不错了,你手里两个亲传名额,比之长乐也不为过——”
“够了!”另一道男声冷声打断道,“还嫌寒阳之名在宫内不够让人笑话的吗?师叔愿保留我等师门已是最大的宽恕了,师弟你且少说两句罢!”
“……师尊便是再有错也轮不到他们笑话!”那人却不忿道,“他们不去笑话那爬床的贱人,反倒来笑话师尊?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龙隐听八卦原本听得津津有味,听到这里却隔了半晌才回过味来——不对,爬床的贱人骂的是谁?
另一边,花盈闻言蓦然变了脸色,下意识打量了一眼周围,见四周没人后才怒极道:“你少说两句,让师叔和郎君听到了有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卫昉却比她更生气道:“什么郎君不郎君的,不过就是个仗着脸能看爬师叔床的小白脸罢了!你别看他半步渡劫的修为,我观他虚浮不堪,说不准是用了什么双修之法从师叔那里偷来的……”
剩下的便是些不堪入耳的言论,龙隐听到这里心下一跳,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哦,这些人骂的好像是自己。
然而他想明白也没往心里去,反而觉得自己和凤清韵的关系人尽皆知是件让他颇为满意的事情。
但紧跟着他却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这三个弟子为什么唤凤清韵师叔?
长乐门下本该喊凤清韵师伯,那些长老的弟子见凤清韵也只敢唤凤宫主,哪来的师叔一说?
难道除了白若琳这个师妹,凤清韵还有个师姐或者师兄不同?
不知为何,此念头一出,龙隐瞬间警铃大作,一时间连丹药也不烧了,拿出那几粒随手烧的极品养气丸,跟糖豆一样塞到小鲛人嘴里:“乖,今天先玩到这里,哥哥回去找你爹爹有事。”
说着便把孩子夹到怀中起了身。
小北辰也着实好说话,闻言乖巧地咽下那几粒糖豆,就那么被人夹着走了半路才出声道:“父亲……哥哥,你把蛋蛋抱反啦。”
龙隐闻言一愣,垂眸看去才发现自己竟因为一时匆忙,把小鲛人头朝下夹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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