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还是君如皎的寝殿,还是那面铜镜,银发仙尊伏在他的身边,睫毛微颤,像是睡的很浅一样。
慕容则抬手就往君如皎的脸上狠狠扇了一下。
君如皎的睡意被这一重重的巴掌扇得全无,他站起身,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半边脸,这是他此生第一次挨人的耳光,还是他徒弟的。
他做师尊的,纵然平日里多么宠爱自己的徒弟,也没受过这样的侮辱;侮辱什么的他倒真是不在意,只是……从前慕容则到死都对他毕恭毕敬,君如皎觉得自己不应该厚此薄彼。
君如皎咬着牙,指着慕容则道:“跪下。”
慕容则这才悠悠转醒,意识到了先前的一切好似在梦中,他很庆幸自己没有脱口而出骂君如皎,不然他就真无法解释了……
毕竟他还是一个头的时候,对着君如皎骂了无数次的“贱//货”“本座*烂你”。
他从床上下来,听话跪在了君如皎面前,有气无力道:“弟子刚刚噩梦缠身,不自觉而误伤师尊,师尊息怒。”
头重脚轻的感觉让慕容则不想计较这么多。
他跪下的时候,脑海中君如皎伏在他面前的一幕一闪而过,慕容则露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笑,然后他也伏下身子,去摸君如皎的身体,一只手向上攀附,表面上看来是臣服。
实际上一只大手肆无忌惮地摸。
慕容则是真的高烧了,脑子都不好使了,君如皎往后退了一步,心中冷汗顿生。
被君如皎拒绝的慕容则摇晃了一下头,自顾自站了起来,垂着头坐在了榻上。
君如皎上前一步关心道:“烧了好几天,怎么还不见好……”
慕容则低低笑了一声:“师尊你给我放点血就好了。”
君如皎没听到这句,外面的杂役弟子在门外叫道:“师尊,您熬的药好了,要不然弟子为您端来……?”
君如皎道:“不用了,我自己取。”
他像安抚一样摸了摸慕容则的头,让慕容则躺到在榻上,这才转身去端药,桌子上放着几碗见底的汤药,如果慕容则的意识再清醒一些,看清楚碗里的药底不仅血红一片,还飘着骨渣的情况下,他就不会说让君如皎给他放点血了。
君如皎给他削了块骨头。
君如皎走了以后,方七命才从玉佩里走了出来,他偷感很重,时刻盯着君如皎什么时候回来,慕容则见了方七命,只觉得发热感散失了不少。
“你这小子在会盟刷点存在感用得着调动这么多灵力么?”方七命愁眉道,“现在好了,使用寿命缩短了,今后你少不了高烧不退、做噩梦醒不过来。”
“所幸老夫出马,能为你缓解一些,你师尊守你守得太死了,不然我早让你醒过来了。你小子闯大祸了。”
慕容则道:“本座太久没杀人了,一杀人就控制不住想杀君如皎。”
方七命道:“是,你是控制不住,可你如果真想杀他,谁也拦不住你,最后是你自己拦住你的。”
他接着哀哀叹了一声,虽是哀愁的语气,但方七命还挺开心的:“孩子,你的心太复杂了,如果只是仇恨的话,你早报复了,你距离你师尊这么亲密,想杀他还不容易么?”
慕容则哼了一声表示不屑:“如果我不是想杀他,我在这跟他玩过家家呢?”
方七命耸肩道::“那要看你梦到什么了,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下,梦是反应你直观欲望最准确的方式,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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