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刘相和顾相还奇怪怎么突然提起奇珍异宝了,越往下听越是皱眉,顾相语气都冷了下来:“王爷的意思是,他们借着婚事留在燕京,实则是为了搜罗资本?”
资本两个字用得好,代指一切金钱、人脉、粮草、兵器。
姬未湫微微侧脸,平淡地说:“毕竟赌徒进赌场,不见招牌,也不敢下注。”
没有招牌做保,谁敢胡乱下注,也不怕被黑吃黑?
姬溯看向姬未湫,目中不掩赞赏。姬溯道:“那就去查一查,顾相,此事由你处理。”
顾相起身应是,当即告退,刘相见状也跟着告退,殿中只留姬未湫与姬溯两人。
姬未湫这才好奇地问姬溯:“皇兄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开始。”姬溯看了他一眼,起身吩咐摆驾回清宁殿,姬未湫正想告退,却听姬溯道:“跟着。”
姬未湫顿时头皮发麻,他有些没底气的看着姬溯,拿不准叫他去清宁殿干什么,但姬溯已经举步出去,姬未湫也只能跟着过去了。
唔……或者只是给他开小灶做点功课?突厥那一箱子档案他都快忘得七七八八了,姬溯要是这个时候先给他来张试卷,那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很快清宁殿就到了,姬未湫被先引去了偏殿更衣,待换了一身轻便的衣物后,才有宫人来请他去正殿。姬未湫整了整衣领,跟着过去了。
“见过皇兄。”姬未湫行了一礼后就站直了身,姬溯也换了一身轻便的衣物,瞧着像是春日里一般,整个清宁殿都烧着地龙,确实也温暖如春。
姬溯没说话,他已经看上了奏折,抬了抬手示意姬未湫自便。姬未湫搁他惯常坐的位置坐下了,宫人送上了暖融融的茶水和点心,姬未湫还真有点饿了,就吃了起来。
顺便把姬溯当下饭菜。
姬溯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眼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埋首于案牍之间,姬未湫一怔,突然领悟过来今日自己是一脚踏进盘丝洞了!不丢掉半条命出不去的那种!
姬未湫当即就道:“皇兄……”
姬溯抬首望来,等着他的下文。
“臣弟忽地想起了来,方才母后令人通传,叫臣弟下朝后过去一趟。”姬未湫还抱着一点希望,希望是自己领悟错了意思:“臣弟就……先行告退了?”
姬溯淡淡地说:“是吗?稍后再去也不迟。”
姬未湫干笑了两声:“母后见臣弟久久不去,难免要挂怀,皇兄招臣弟来有何吩咐?”
姬溯忽地将手中的折子扔到了案上,姬未湫见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人都抵在了椅背上,有些紧张。
姬溯没什么事情的时候,是很循规蹈矩的一个人,他能把折子扔桌上,显然是脾气上来了。姬未湫舔了舔嘴唇,正犹豫着要不要先认错,免得真挨打,忽地就见姬溯起身,缓步到了他的身前。
姬溯的手落在了他的侧颈上,姬未湫只觉得伤口处像是蚂蚁爬过一样,痒得他人都打了个激灵,不禁顺着姬溯的力道向一旁侧过头去,将那一片皮肤展露得清清楚楚。
姬未湫还当姬溯要问这伤口哪里来的,却见姬溯自然而然地收回了手,什么都没有问。
——也是,这点小伤有什么好问的,他今天上朝之前还特意看过,就只剩两道红痕了,顶多就是原本出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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