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未湫年幼,尚未及弱冠,他怎能抵得住姬溯这个兄长蓄意诱骗!
姬溯起身,将太后扶到了椅子上坐下,又取了帕子来,太后伏在扶手上哭泣,姬溯跪在了太后膝边,直到太后平静下来,方道:“此事错在儿臣,儿臣不悔。”
“母后不必伤怀。”
姬溯说罢,起身离去。
太后没有叫他站住,没有用,她这个儿子一旦下定决心,谁都劝不回来,正如他当年下定决心弑父一般,无人可以拦他。
当年如此,如今亦然。
她只怕,她只怕……君王无情,哪日若他厌弃湫儿,湫儿……还有命活吗?
……
庆喜公公见姬溯自慈安宫出来,忽地见姬溯脸颊微红,甚至渗出了丝丝缕缕的血,当即大惊,可再看姬溯眉眼含霜,冷漠如冰,却不敢吱声,宫人们早已跪伏于地,无人敢抬头。
他心中知道,大概是圣上将与小殿下的事情告于太后知晓了。
姬溯没有直接离去,而是去了偏殿处理脸上的伤口,“取冰。”
庆喜公公本想劝,这寒冬腊月,还要用冰,万一将面上的皮肉冻得坏死……他正欲转身去取,却又听姬溯吩咐道:“取玉露膏。”
庆喜公公松了一口气,打开偏殿门出去,却见云宫令立在门外,手中捧着的正是玉露膏。
太后再激动,再有不忿,也会将此事与姬溯一道齐齐捂下去。
故而面上的伤也不能留下半点痕迹。
冰凉的膏体敷上面容,姬溯神情冰冷,却意外的有耐心,令庆喜公公连连敷了五六遍,直到确定脸上看不出痕迹后才离开了慈安宫。
***
另一侧,姬未湫跟着周如晦在城墙上巡视,他眼力好,哪怕站在最高处,也能看得清城墙根的破损,见上面刀兵剑斧之痕赫然。而城门之外,是兵士们在清理尸骨。
本来今日要去见突厥二王子铎夏的,但昨夜几股突厥散兵汇合,突然攻城,厮杀了小半夜才算是将人杀了个干净。
姬未湫问道:“这些尸骨要如何处理?”
周如晦道:“集中焚烧。”
“啊?”姬未湫:“就这?”
闻言,城墙上驻守的士兵纷纷看来,这话说的,挫骨扬灰还不够?这位从燕京来的文书看着俊美斯文,文质彬彬,没想到这般狠辣?
周如晦对着姬未湫向来是很有耐心,闻言问道:“阿九想如何?”
姬未湫斯文地笑了起来,特别含蓄腼腆:“二哥,我只是觉得城外白雪覆野,茫茫一片,委实有些太过素净了。”
一众士兵:那不然呢?修个亭子?以后突厥人来了大家先在城外喝个茶再打?
姬未湫探出头看了看那些横七竖八的身体,又像是害怕一样缩了回来。他道:“听说京观可好看了,尸体都有了,二哥,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