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是亥时初,宋三郎从未如此晚归过,他转进自家胡同口时,远远地就瞧见娘俩站在大门口往胡同两侧张望。
儿子似乎是看到了他,最怕黑怕最怕鬼的小孩儿撒腿向他跑来,黑灯瞎火孩子跑得太快,不知道拌到了什么东西,咚!的一声闷响,孩子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宋三郎忙大步跑过去,夏天的衣裳单薄,宋景辰又是俩手肘、俩膝盖同时着地,疼得哇哇哭,看到他爹过来,疼得就更厉害了,全心全意地往凄惨里哭。
宋三郎忙把孩子抱起来,放到膝盖上,急声道:“给爹看看,摔哪儿了?”
宋景辰:“呜呜呜……好疼,哪儿都疼,手也疼,胳膊也疼,腿也疼……呜呜呜,爹,好疼啊。”
宋三郎借着不甚明亮的月光拿起孩子的小手一看,磕破皮了。
“爹,你快点给我吹吹。”
“好,爹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这只手也要吹。”
“好,这只也吹吹。”
宋景辰委屈道:“膝盖也要揉揉。”
“乖娃,不能揉揉,咱们膝盖嗑破皮了,越揉会越疼,回去爹给抹上药就不疼了。”
“怎么回事儿,怎么摔倒了,娘不教你跑,偏要跑,这下知道疼了吧。” 秀娘这会儿也跑了过来,喘着粗气道。
“呜呜呜……娘亲,好疼,我要回家。”
“好,回家,回家,咱们回家。”
一家三口回了屋,宋三郎把儿子放到床上,撸起孩子裤管儿一看,夫妻俩快心疼死了,两个小膝盖都蹭破了一层油皮,紫红一片,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小血点儿。
两个小胳膊肘稍微还好一点儿,怪不得孩子哭疼。
宋景辰平时爬高上低,挂彩是常有的事儿,只是这次摔得格外狠些,家里都备着擦外伤的药。
秀娘从抽屉里找出来,宋三郎先给用干净的纱布蘸了温开水,再拧干,一点点给儿子清理干净伤口上的尘土。
破损的伤口表面一碰到水肯定蛰得疼,宋景辰不让擦,宋三郎把买回来的竹筒甜汤给儿子打开喝。
有了好喝的,宋景辰就顾不上他腿疼了,津津有味儿的喝着甜汤,疼一下,他也能忍着。
“爹,甜汤可真好喝,爹要是天天都给我买就好了。”
宋三郎哭笑不得,还真是个孩子,刚才还哭得稀里哗啦呢,一看见好吃的好喝的,就立即眉开眼笑了。
“爹,你也尝尝,可甜了。”宋景辰举着竹筒喂给宋三郎,宋三郎不喝他的,宋景辰又给他娘喝。
秀娘道:“你爹给娘买了,你自己喝吧。”
宋景辰:“给娘买的什么汤,和辰哥儿的一样吗?不一样的话,待会儿我还要尝尝娘的。”
宋三郎帮儿子清理干净伤口又给均匀地撒上白药,叮嘱小孩儿伤口不准碰水。
宋景辰道:“我知道的爹。”说完他又搂着宋三郎的脖子亲了一口:“爹,下次要是受伤了,你还要给我买甜汤,我还要吃冰酪。”
“宋景辰,你是记吃不记疼呗,想得美,下次再受伤什么好吃好喝都没有,还要打你屁股,听懂了没?”
宋景辰眨巴眨眼,乖巧到:“爹,我听懂了,不敢受伤了,我听爹的话,爹明天就给我买冰酪好吗?”
宋三郎摸了摸他小脑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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