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风大,风沙迷了眼,宋景茂的眼圈红了。
南州府,布政使府衙后宅。
一大早秀娘就忙乎起来,得了信儿,大概今儿中午竹姐儿娘俩就到南州府了,竹姐又对宋景辰好得不得了,景辰身上的衣裳好多都出自竹姐之手,现下孩子遭了罪,投奔自己来了,可不能让娃觉得自己这婶婶不靠谱。
房间早都收拾出来了,今天日头好,秀娘又命人把被褥拿出来再晾晒一遍,房间里重新洒扫,瓶子里的鲜花也给换上新鲜的,竹姐儿喜欢兰花儿,安排上。
屋子里小女娃的玩具也都给摆上,秀娘自己没闺女,可是过了一把闺女瘾,什么头绳、珠花、钗子、金锁、手镯,各种粉粉嫩嫩的小女娃衣裳买了一大堆。
都说这人幼年得不到的,长大了就想全部弥补回来补偿曾经缺失的自己。
秀娘的幼年太过匮乏,她爹过年能给她扯二尺红头绳那都美得不行,若能买件新衣裳,稀罕得满村里跑,可得要所有人都看见她的新衣裳。
她现在日子好过了,可也不年轻了,即便是年轻的时候,她也不能戴小女娃的东西,宋景辰是个男娃,她又不能给小崽子穿红戴绿。
就算她想,小崽子也不依她,人家不到三岁自己就老有主意了,想用女娃的衣裳糊弄他,没门儿!
可给秀娘给忙乎的,小囡囡还没来呢,她就自发自觉移情了。
凉州离着京城太远,这么多年一家人就回过两次京城探亲,上次回去还是四年以前。
宋景辰屋里头,知夏正替他抻平衣角,阿福跑进来,眼前就是一亮,朝宋景辰嘿嘿一笑,道:“少爷这身可真亮堂,快闪瞎小的眼了。”
宋景辰道:“好几年不见,我得震惊震惊我姐姐,让他认不出我来才行。”
知夏抿着嘴儿轻笑,阿福道:“少爷,您得再配一副折扇,小扇子在身前那么一抖,绝了!那才才叫风流倜傥。”
宋景辰朝他一伸手,“拿来。”
阿福忙不颠儿取了宋景辰的扇子过来,递上去,宋景辰拿起扇子,朝他头上打了一下,“什么馊主意,我跟我自家亲姐姐装什么十三。”
阿福不解,“少爷,什么叫装十三?”
宋景辰白他一眼,“华夏文字博大精深,都跟你说了,有事儿没事儿多读书,连装十三都不懂,懒得跟你解释。”
阿福腹诽:忽悠谁呢,读屁的书,你不解释我也能意会,
宋景辰一甩扇子,大摇大摆出去,阿福屁颠屁颠得跟上,心说我看您装得老像那么回事儿了。
宋三郎看到儿子一身装扮,嘴角微微抽动,心说你是去接你大姐,不是叫你去接亲。
不过话说来,自家小子还真是越长越耐看,怎么看怎么觉得稀罕人,老父亲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成就感。
阿福备好车,爷俩上车,另有单独接竹姐儿娘俩的马车跟在后面。
出来府门,马车往东城码头处走,宋景辰朝三郎道:“要我说我姐姐和离了才好呢,不用伺候一家子公婆,也不用守劳什子乱七八槽的一堆规矩,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谁也管不着。
要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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