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掉,陛下想要夺权谈何容易。”
“不容易也必须要做。陛下的处境就如恩师眼下的处境,不做就是等待被架空做一个傀儡皇帝,甚至是……”
剩下的话,宋三郎没有说。
半晌后,张璟猛地站起,“文远是要我站在施家的对面?敌人的敌人即是朋友?!”
宋三郎点点头,默了一下,诚恳道:“不过,恩师当清楚,宦海沉浮,风高浪急,你我只要置身其中,便谁也不能保证能否全身而退,是眼下激流勇退还是迎难而上,看恩师自己的意思。”
张璟摆摆手:“文远不必担心,即便斗不过施家,陛下必也会保住我性命,否则下一个谁还敢为他卖命?”
这倒是实话,现在皇帝极需一个出头鸟帮他打破施家一家独大的局面,否则下面人铁板一块,皇帝说什么,下面人一致反对,皇帝的政令还能执行下去吗?
一旦执行不下去,皇帝就成了龙椅上的笑话。
张璟若是不主动上,宋三郎猜测皇帝选中的对象必然是宋家。
一来赵敬渊还太年轻,怕是斗不过那帮老狐狸;二来一旦赵敬渊在争斗中折了,军权便会全部落入施家手中,皇帝损失不起。
但宋家就不一样了,折了一个宋家,皇帝还可以扶持李家、王家、孙家,就像折了张璟还有更多的“张璟”愿意顶上来。
比起张璟这种在朝中关系盘根错节,门生连着姻亲,姻亲连着门生的,宋家还太弱,无势力,无军权,全族之荣辱全在皇帝的一句话。
张璟对三郎大为感激,道他自己这辈子最具慧眼的一次便是提拔了三郎,非要拉着三郎喝酒,直到下午夕时,三郎才被张璟亲自送至大门外。
回到家中,三郎见儿子不在,问秀娘辰哥儿跑哪去了。秀娘道:“今儿早上你前脚出门,你儿后脚就跑出去了,八成是跑去郭家找郭午那小子去了。”
“对了,你明日何时有空闲,我打算回娘家一趟,你那边若抽不出空闲来,我们娘俩便先去。” 秀娘边整理东西边道。
“那便明日一道去吧,你安排一下。” 三郎道。
秀娘看着他。
三郎不解,“看我做什么?”
“看你长得俊呗。” 秀娘扑哧一乐。
三郎哑然,在他看来自己古铜色的皮肤可跟“俊”沾不上边儿,他脱下外衣,边洗手边道:“夫人有话直说。”
秀娘起身凑过来,将干巾递过去,笑道:“三郎,你没发觉你身上越来越有官威了吗?”
“有吗?”三郎接过干巾擦手。
秀娘肯定道:“很有!。”
三郎失笑,怒而无威者犯,在他这样的位置不可能没有一点官威,或许不经意会带到家里,这倒并非他本意,他笑道:“在外是陛下之臣子,回了家里,便是你之夫君,我儿的爹。”
秀娘道:“不是说我,我是说我爹娘那边,他们本来就对你诚惶诚恐的,眼下你官越做越大……”
宋三郎明白秀娘的意思,笑道:“那明日我便妇唱夫随。”
秀娘嗔他一眼:“那咱可说好了,我家里什么都没有,就是有一大堆穷亲戚,人家想沾沾你大老爷的福气,求你替娃取个名儿什么的,你可不许不耐烦。”
三郎就笑,“都听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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