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道:“人家都知道咱们宋家是新贵,可也都知道咱们宋家势单力薄,表面上再如何与咱们亲近,骨子里却是排斥的。
这做官的,一个萝卜一个坑,咱们占了,人家便没有了。
我爹同我哥哥若要一直步步高升倒也没什么,可这种事谁敢保证?若我爹同我哥哥遇见什么坎儿,有人拉一把总比没人拉好。
尤其是我哥哥身为天子近臣,日日陪伴皇帝左右,在外人眼里他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可还有句话叫远香近臭呢,总在皇帝身边做事,难免不会一直出错。
所以,要我说送礼这事要么就干脆别送,要送就送到人家心里,让人记住咱们家这情分。
大伯娘觉得呢?”
王氏觉得自己很挫败,宋大郎说她弄不清事儿,儿子虽然没有明说,但暗地里都尊重何氏的安排,她内心是极其不服的,她又不是那等笨人。
如今听辰哥儿一说,她终于明白自己差哪儿,她差在眼界,她只能看到眼前这点子事,便也只能计较眼前得失,辰哥儿却看得更深更远也更重要。
王氏忍不住怔怔道:“秀娘,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老了,越老越没用,越老越糊涂。”
秀娘拉过她的手道:“大嫂可别这样说,是人就会老,再说老了有什么不好,老了正好是咱们享清福的时候。
对了大嫂,我正要给你样好东西呢。”
“什么好东西?”王氏暂时放下惆怅。
秀娘道:“孙记香粉铺新捣鼓出来的好东西,说是抹了能去皱纹,今儿下午罗掌柜才叫人给我送来的,我正说明儿给大嫂、二嫂送去呢。”
王氏一下来了劲,“真的吗秀娘,这真能去皱纹儿?我正愁我这眼角儿的纹一年比一年多呢。”
“你管它能不能,反正这抹上指定比不抹强。”
“说得也是,快拿出来瞅瞅,你说得我今儿晚上就想试试。”
知春回里间去取,景辰内心暗叹了一句“女人”。
从永昌伯府的满月礼到祛皱膏,显然后者才是最重要的。
宋景辰站起来同两位不理性的长辈告辞,俩人顾不上搭理他,心思全在祛皱膏上,他大伯娘正在自家娘亲的指导下往脸上涂抹呢。
三日后,永昌伯府举办孩子的满月宴。
皇帝驾崩之后的半年内不准婚嫁,不过像是添丁进口办满月宴这些却是不会制止。
一大早,永昌伯府门前张灯结彩,宾客络绎不绝。
永昌伯府的当家人正是如今的礼部尚书程普,他爹自打年轻的时候便不学无术,京城里有名的浪荡子,靠着投胎袭了爵位谋了个闲差,因此今日所来宾客除了自家亲戚,绝大部分都是程普的故交好友以及熟知的同僚。
宋景茂当年考进士之时,程普正担任着礼部侍郎职位,是当时的主考官之一,因着老太太与伯府刘老太君的一层关系,也因着看好宋景茂本人,对景茂颇有些提携之情。
是以,作为男客,景茂肯定是要前来道贺的。
另外薛氏,也就是程普的夫人,特意同秀娘交代,要景辰一定过来,说是府上老太君稀罕景辰。
说是老太君稀罕,实则是薛氏精明得很。
她眼红宋家赚钱的本事,尤其是景辰赚钱的本事,巴不得两家关系近呢。
另外,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当今的皇帝陛下对宋家可不是一般的器重,尤其是宋景辰,不光是皇帝稀罕他,忠亲王与他的关系更是亲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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