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嗓门,想不让人听见都难,小瘸子晕头转向地只听了两个字,就明白了。
袁巡卑躬屈膝地管电话另一端的人,叫了声“闫董”。
闫子钦他爸。
连当了十多年甩手掌柜、不问世事的闫弘,都亲自来电,过问一个平台演出的事,小瘸子暗暗吐舌。
等袁巡那边接完了电话,小瘸子才听明白。
昨天夜里,闫子钦回酒店后,便跟团队确认了演出取消,等一会儿今天开了工,就要跟平台辞演、删官宣、赔付违约金。
小瘸子不去,闫子钦也不去。
于是远在S市的闫弘和姜新月夫妻俩,发动整个经纪部高管,说什么也得把小瘸子送上舞台。
盛然才不买这个账,但闫子钦当真铁了心地拒绝登台,他是没想到的。
自打出道战之后,闫子钦和那个没有小瘸子的组合,就没同台演出过,新组合仿佛出道既雪藏一样。
这场晚会,称得上是闫子钦自出道以来,第一次站上这样大的平台。
哪能说不去就不去呢?
资本家的太子爷任性也要有个度不是?
小瘸子苦恼了好一会,直到商务车抵达片场,准备开工,袁巡也给拿了今天场次的衣服,让小瘸子去房车里换。
十几米开外的芦苇塘边,闫子钦正跟他们导演苏昊,交流着今天的场次,那股专注认真劲儿,格外帅气吸引人。
盛然特意在房车门口等了一会,等到对方跟苏导儿交流完,走得远了,才冷着一张小脸,扔下六个字:
“闫子钦,你进来。”
言罢,抬步回了房车。
闫子钦半分也没犹豫,跟着上去了,房车里空空荡荡,没有其他人。
车外面,已经有年轻的剧组工作人员,开始吃瓜。
昨晚热搜的微博话题,大家都看见了,无非是争风吃醋那点事。
房车里,小瘸子仰起头,说了句不符合这个暧昧场合的话:
“闫子钦,昨晚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你不要取消演出。”
昨晚被姓闫的亲了,甚至被拥得太用力,以至于有些疼了,小瘸子都没发飙。
但不代表闫太子爷就可以继续任性,胡作非为。
瓷娃娃般精致的少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尖,片刻之后重又抬眸:
“我不去是因为我自己不想去,跟唐以南师兄没有关系,你没必要改变自己的决策。”
闫子钦一点点抬起混不吝又参不透的双眸,像是对着眼前的少年,又像是说给自己般,撂下三个字:
“我乐意。”
一半狠意,一半决绝,拼凑成那份独属于少年人之间,承诺般的执着。
说完,转身下车。
小瘸子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垂眸。
完蛋,没说明白。
直到那扔在座椅缝里的手机,传来不合时宜的震动,电话另一端,是房车外面袁巡的来电。
小瘸子不疾不徐地接起来了。
“好了没,用哥帮忙不?导演那边催了。”
小瘸子应了一声,开始手脚麻利地换衣服。
十分钟后,盛然站在片场那一眼望到天际的芦苇塘边时,脑海里仍旧填了些许剧本之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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