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也仗着有些美貌,红过一阵儿,那时与我齐名的一个姐妹,名叫孟诗,我们两个是当时馆子里最红的,老鸨就将那馆子名字改成了《思诗轩》。后来,我那个姐妹孟诗,她遇上了一个男人,软语温存山盟海誓,逗留了好些天,临走留下信物,让孟诗等他,他一定回来给她赎身,然后娶她。可男人的话哪里能信啊,她当时肚子里已经有了那男人的骨肉,我们好说歹说劝她,她却非要为他生下那个孩子。青楼里的女人,只要生了孩子,还有什么用,要知道,她可是我们那一带有名的烟花才女,弹得一手好琴,作得一手好诗。从那以后她就慢慢不红了,找他的人越来越少,她还要养儿子,免不了要我们这些姐妹帮衬着,那孩子也从小就在秦楼楚馆长大,做些杂事,那男人也再也没有出现过。后来她便郁郁而终,临走叮嘱儿子前去找那个男人,我便再也没见过那孩子了……我从她身上吸取教训,想找个富商嫁了,谁知那富商老婆是个厉害的,找人划了我的脸,我的脸毁了,原来的馆子自然待不下去了,便和几个老姐妹一起,接一些要求不高的客人,挣得少点,但足以养活自己了。直到有一天,一个少年模样的人,来云萍城,点名要找原先《思诗轩》的老人儿,还给了一大笔钱,我们一起十来个人,被他用马车接到了兰陵。我一直心里忐忑,按说出手这么大方的客人,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为什么会点名找我们呢,可那少年看起来戾气重得很,不是好相与的,便没敢多问。到了兰陵之后,才知道,他让我们伺候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相貌不错,可是却感觉生了什么病似的,被绑在床上,我们害怕极了,那中年男人看着就活不长了,如果……估计就死在床上了,我们都不敢动。可这时候帘子后面有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冷冷的说‘父亲,我给你找来了你最爱的女人,很多个,你看,我是不是对你很好?’。那男人又对我们说‘该做什么,还要我教你们吗?开始吧,死了也别停!’。我们没办法,便一个一个……直到第十二个还是十三个的时候,那个姐妹突然叫了起来,我上前一看,那男人已经咽了气。我当时就知道,我们都完了,可那帘子后面的男人却说,听不懂吗,死了也别停!果然,事后我那十多个老姐妹,都被杀了,我当时吓得晕了过去,醒来就被关在这里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已经十几年了……”
聂怀桑一直静静听着,心里惊异又悲凉,别人不知道孟诗是谁,他怎么会不知道?当年金光瑶还在清河聂氏的时候,虽然羞于说自己的身世,可经常偷偷祭拜的牌位,名字就是孟诗,那那个骗了孟诗的男人,自然就是金光善了。沉默了半晌,聂怀桑沉声问道“那孩子,可是叫孟瑶?”
思思愣了愣,显然没想到这冷冷的男人居然认识那个孩子,回答道“是,是叫孟瑶”
聂怀桑叹了口气,温声道“我知道了,你说的云萍城的事我会去查证的,《思诗轩》是吧,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地方应该不在了”
思思道“是,孟诗死后第五还是第六年,那地方就起了火,烧干净了,楼里的人一个都没跑出来。我们这些都是年老色衰被赶出来了的,没想到居然逃过一劫”
聂怀桑又问道“你没想过他为什么会放过你吗?”
思思疑惑“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聂怀桑轻笑道“你难道没想过,那帘子后面的人,认得你?”
思思更加疑惑“认得我?”
聂怀桑道“或者说,你也认识他”
思思苦想一阵,道“我并不认识兰陵的人,而且那人出手阔绰,一看就是有钱的大家主,我怎么可能认识?”
聂怀桑不再与她纠缠这个问题,冷声道“你想想,是不是以前有恩于孟诗母子?”
思思回想,半晌道“孟诗那个人自以为读了些书,清高得很,楼里的姐妹都跟她处得不好,我时常劝她让她放下架子她也不听……哦,对了,有一回,她被一个客人,扒了衣服从楼里扔到大街上,孟瑶为了救她,也被客人踹了一脚,我当时看不下去,给她披了件外袍,又给她们母子请了大夫……是这件事吗?这……”
聂怀桑轻声道“只怕,就是你的一时怜悯,救了你一命……”
思思半晌没反应过来,吃吃道“你是说,是说……那孩子……”
聂怀桑制止道“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就别问,守着你的秘密,时机到了我会接你出去,让你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
思思还沉浸在猜出了事实的震惊里,直到聂怀桑都走了,才回过神来,楞楞道“可孟瑶……胆子那么小……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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