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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奇怪妻子对他的态度,却仍过来想揽她的肩,温柔问道“怎么了阿愫?”
秦愫嫌恶地避开,将手里的信扔给他“这上面写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金光瑶从一进门就觉得秦愫不对劲,他赶紧捡了那封信来看,顿时心神巨荡,上面详细列了他这些年做过的事,尤其是兄妹通奸,和生子痴傻两件,写得格外详细着重,也怪不得秦愫会这副模样
金光瑶看完,随手将信在烛台上引着,心里已经有了对策:虽然写的是实情,却都没有确凿的证据,想要搪塞过去,并不难。云淡风轻将信化了灰烬,金光瑶温柔道“阿愫,说了多少次让你少听外头流言蜚语,你总是不听我的……”
秦愫厉声质问道“这上面说的都是假的是吗?你从来没有做过信上这些事吗?”
金光瑶面不改色“这上面说的都是假的,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
秦愫几乎崩溃,哭问道“你骗我,事到如今你还要骗我?”
金光瑶似是很为难一般“阿愫,你看你,我怎么说你都不信,可真叫人为难”
芳菲殿外,聂怀桑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一个守殿护卫首领身后,轻声道“多谢”
这首领见是他,颔首一礼,并不言语。聂怀桑也不恼,将身影隐在长廊柱子后面,轻声开口道“多谢你之前传消息出来,不管是报戚大哥的恩情也好,还是迫不得已都好,我记着你的情,现下也是专门过来,一为谢你今日为我传信,二为告诉你,金光瑶已是秋后的蚂蚱,你该另寻去处了”
首领低声道“此话何意?”
聂怀桑轻笑“没什么意思,就是告诉你,我要杀他了,他一死,你们这些誓死追随过的下属,有好归宿可言吗?”
首领不着痕迹蹙了蹙眉道“仙督待我等……”
聂怀桑打断他,轻蔑笑道“恩重如山是吗?识人不明,善恶不分,愚忠!相信他这些年所做的事,你多少有所耳闻吧,甚至也助纣为虐了,没关系,你对我聂家有恩,我不计较,若你弃暗投明,我聂氏亏待不了你,若你冥顽不灵,今日我们也算最后一次见面,从此便只分敌我了”
首领沉吟不语。聂怀桑也不着急,隐在廊下暗影里,听着隐隐从芳菲殿传出的争执声发笑:三哥?仙督?呵,奉你为神明的人除了你的妻子,哦不,应该是,妹妹外,还有这些赤诚忠勇只知报效的铁血汉子,你应当是最幸运的那个人才是啊。你本可以不用理会权势纷扰的,可为什么你偏偏要往上爬?还不惜一切代价?你的父亲,义兄,儿子……不论是谁,只要挡了你的路,你便毫不犹豫痛下杀手,如此泯灭人性,又与魔鬼何异?世人常说,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等了这许多年,终于将这时候等来了,呵。你可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每天闭上眼就是大哥七窍流血的脸和残缺不全的身体,明明凶手就在眼前,却不得不装傻充愣博取他的信任,这种滋味,当真像被那仇恨的利刃天天凌迟一般,鲜血淋漓却又不得不想办法活下去。
聂怀桑闭眼凝神听着,里面似乎没了动静,遂起身,径自说一句“若担心你手下兄弟,大可不必,愿意投效我的,我都来者不拒,回见”便消失在暗夜里了
首领沉默了许久:却如聂宗主所言,这些年仙督所做之事越发让人看不懂了,手下的人也怨声载道。若只我一人,自要为臣死忠,以死相报,可我这些兄弟,该为他们谋一条生路才行
聂怀桑从芳菲殿拐出来,便看见江澄气势汹汹往客厢那里走,忙追上去寒暄
“江兄,这么急,是要去哪?”
江澄没好气的说“怀桑兄好雅兴,这么晚了还在这里逛,莫不是在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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