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语结,狠狠甩了甩袖子道“阿瑶,你老实说,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做的?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你已经做了仙督,也风评不错,劲头日盛,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金光瑶摇头轻笑道“二哥,有些事,该带到棺材里去的,可是现在却被人知道了,您说,我该怎么办?”
蓝曦臣听他话里有话,心里虽然怪他,却也忍不住关心道“什么意思?你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吗?你说出来,二哥可以帮你,你没必要搭上自己的前途去做这种事啊”
犹如春风化雨般,一席话温暖了金光瑶这些天冰冷坚硬的心。是啊,危及性命的秘密被人知晓,妻子又在自己眼前自尽,虽说这些年早已经心若顽石,可谁又能真正的无情无义呢?现下匆匆把众位家主引入圈套里去,成败还是未知数,有如每一步都踏在刀尖上,他怎能不慌,怎能不冷?可是蓝曦臣啊,这束照进自己如严寒地狱一般的生命里的光,他还在关心自己呀,可是怎么办,这一次生死难料,又怎么能累及他呢?
金光瑶几乎听到自己身上冰冷的铠甲开始融化的声音,将喉头硬忍住的颤抖哽咽吞下去,金光瑶狠心道“没有,我确实做了,也不算有苦衷”
蓝曦臣本一脸期待,何曾想他这样说,顿时愤怒道“你……阿瑶!”
金光瑶见他已经气得发抖,却也没有一句其他苛责的重话,心疼他又心疼自己,温和笑笑说“二哥,众位家主已经出发去了乱葬岗,想来还要一阵子才有结果,不如您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
蓝曦臣平静了一点,只是声音里尤带着不理解和恨铁不成钢,故意冷冷道“既然你如此一意孤行,我也当不得仙督这声二哥,以后便不要叫了吧”
金光瑶一直忍着的泪瞬间就打下来,滑落的一滴顺着脸颊挂在下颌角那里,随着颤抖的下巴颤巍巍的晃动,终于坚持不住掉下去,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金光瑶颤抖着声音,艰难点头道“好,泽芜君,不打扰您休息了,告辞”
“阿……”见他真的走了,蓝曦臣又心痛不已,虽然也下了决心,若真是他做的,自己绝不会姑息,可为什么,事情当真发生在自己头上了,又迟迟下不了决心?
蓝曦臣烦躁得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心绪一直静不下来,不一会就口干舌燥,遂端起案上茶盏一饮而尽
金光瑶没有离去,他一直隐在门外柱子的阴影里,见蓝曦臣喝了他事先放了东西的茶软软的瘫趴在案上,才吸吸鼻子进来扶他
“二哥?二哥?”金光瑶轻声唤了唤
蓝曦臣蹙眉不应,金光瑶苦笑“真要如此,才能跟你好好道个别吗?”
将瘫软的人扶到隔间榻上去,金光瑶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看,直看到眼睛酸涩不已,金光瑶方才小心翼翼伸出手,抚上蓝曦臣蹙着的眉头,轻声道“别学忘机皱眉,多笑一笑,你笑起来,好看”
似是有所感识,蓝曦臣眉头当真松了松,金光瑶失笑,手指沿他眉眼,鼻梁,嘴唇,下颌,最后停在喉结那里,如同第一次抚上蓝曦臣那把古琴一样,金光瑶手指微颤,抚着他生命里最后的那一丝温暖
金光瑶手指摩挲着这最后的一丝眷恋,眼含遗憾,心痛说道“二哥,你那么相信我,我却始终不能对你坦诚相见,这是我这一生最遗憾的事,如果有来生,只盼我做一个问心无愧的人,真正做到与你君子相交,不负信任……”
说到这里,他苦笑不已“呵,来生?我大概是没有来生的,所以这个遗憾终究是无法弥补了是吗?呵。二哥,谢谢你,我曾经以为人活着就是来经历无尽的痛苦的。不然下贱的出身,不幸的童年,不负责任的父亲,无法改变的命运,为什么都找上我?我曾经那么恨,恨我的母亲为什么要在那种境遇下生下我?为什么我的父亲永远看不到我身上的好?为什么大哥永远站着说话不腰疼,他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我要摸爬滚打多少年才可以啊?为什么世人都揪着我的出身不放,难道就是因为我的母亲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我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我们就要永远低人一等吗?”
眼中的恨藏也藏不住,金光瑶蹙着眉泪流满面道“我恨,所以我一定要让别人看到我,看看他们口中的下贱胚子是怎么样纵横捭阖在权势纷争中游刃有余的。所以反对我做仙督的人,呵,杀了便完了,杀一人不够解我心头之恨,那就杀光,何素,呵呵,他舌头都被我割了。你知道吗二哥,那殷红的血喷出来的时候,我一点都不觉得怕,这是命运欠我的,我要一点一点拿回来”
“还有我的好父亲……”想起那个始作俑者父亲,金光瑶除了恨,再无别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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