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但笑不语,蓝忘机面无表情,倒让聂怀桑微微愣了一愣:千番谋划,在这两位眼中当真是无所遁形,之前便是,现下也是。深觉汗颜,拱手施了一礼道“是聂某浅薄了,还望含光君,还有魏兄,勿怪。”
魏无羡避过他的礼,收起那吊儿郎当的笑,微微正色道“聂兄啊,前番在云梦客栈里我们就已说过,你为兄长报仇天经地义,虽然牵扯过几个无辜的人,可好在没有酿成大错,可你若与奸邪为伍,动些不该动的心思,那我……”
聂怀桑面上一紧,苦涩笑道“魏兄真是抬举我了,此番动这些心思只是有些事想请教,又怕魏兄不肯见我,如今看来,倒是我弄巧成拙了……”
魏无羡与蓝忘机对视一眼,见他虽依旧面无表情,眼中的警觉疏离却淡了许多,遂了然笑道“我就说嘛,怀桑兄就只是送本珍品美人图给我,没什么别的意思,蓝湛,你可输了……”说完拱手施礼道歉道“抱歉聂兄,适才说话失了分寸,不过你既知晓我喜好,也该知道魏某行事一向只遵从心中道义,你所求之事,若有违道义,就是再送我一大车的美人图也无济于事。如今你我都不是课堂上胡闹的无知少年了,有事但说无妨,能相助魏某绝不推辞,帮不了忙,魏某也绝不会为难自己,还望聂兄体谅。”
终是这样打开了天窗好说亮话,之前那般扭捏客气真是为难别人也为难自己。三人重新分宾主坐了,聂怀桑方开口道“不瞒魏兄,在下确实有事叨扰:二位知我聂氏刀灵之事,聂某不愿后世子孙亦受此磨难,有心兴除利弊,弃刀道,修他途,非是贪生怕死,只为能保聂氏基业百代流芳,祖先若怪,便只怪我一人吧,聂某无惧。”
之前知晓他策划整件事的时候魏无羡就已经对他刮目相看了,如今又能说出这一番不计浮名目光长远的话来,倒真正是一位舍己为人的好家主。端着茶敬了他一下,魏无羡朗声道“聂兄高义。只是魏某前世所修之道你也清楚,代价委实有些大。如今你向我请教,岂不是抱薪救火,适得其反?”
聂怀桑苦笑不已道“自封棺大典后,我几乎闭门不出,潜心研究改宗之道,也请教过不少人,无一例外都说若要改宗,便要自废金丹,重塑重修。可这金丹,易废不易塑……”
魏无羡终于听明白他的意思了,恍然道“原来是金丹啊,聂兄你早说不就行了,还绕这么大个圈子……”
聂怀桑眼神一亮,深觉很有希望,就听魏无羡淡淡说道“不瞒聂兄,前世失丹,无奈之下才修了诡道,这一世即便有丹,你推崇那位莫玄羽根骨又不好,修为怎么样你也知晓,还不如没有。如今我还要苦苦思索怎么样让这枚金丹与我体内怨气交织共存为我所用呢.......这个问题,你怕是问错人了。”
聂怀桑满怀希望的眼神顿了顿,失落道“早在求学时,魏兄就设想过灵气与怨气共存之道,未曾想自己竟也受此桎梏……”
蓝忘机本静静听着,在聂怀桑说自废金丹重塑重修时他便心头一动:聂怀桑现下的苦恼说到底跟魏婴一样,不过他一心要走正道,只从金丹上下功夫,曲大夫的办法或可一试,也算是谢他先前谋划救魏婴回来的恩情。
“且慢……”蓝忘机朗声道“聂宗主所说我倒有所耳闻,乃是……”
正说着就有人叩门,蓝忘机继续道“正是这位世伯,他或有办法,聂宗主可听一听。”
三人皆起身,蓝忘机开门,曲大夫淡笑捻须,身后还跟着一个面容白净的小药童,背着老大一个药箱,怯生生低头不言语。三人行礼毕,蓝忘机作为主人率先开口道“有劳世伯,这位便是忘机良人,魏婴。这位乃是清河聂氏家主。”又转身向他们二人介绍道“这位是曲世伯,这位是……”
曲大夫见他说的是自己身后跟着的药童,遂笑道“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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