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此时,有人就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枕在自己肩窝里,咂嘴梦呓睡得酣然不知首尾。蓝忘机总觉得他天生有些憨傻气,却不是未经世事的无知无谓,而是过尽千帆,仍能安然笑对人生的乐观豁达,哪怕熟睡着,眉眼嘴角都是飞扬着的。
轻轻动手摹了摹怀里人的眉眼,微颤的眼睫正擦在自己手心里,如一根搔在心头的鹅毛,无来由的就想抓在手里。低头凑在他眼睫处亲了亲,哪知心头眷恋更甚,蓝忘机轻叹,深觉书上唐明皇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心情当真诚不我欺。
才要起身下榻,腰便被人缠住,魏无羡迷瞪瞪睁眼一看,随即又闭上,软软糯糯问了一句“蓝湛,卯时啦?”
“嗯”蓝忘机回身,替他盖回滑落的锦被,柔声哄道“秋日里冷,外头天还有些麻,你别起身,再睡一会”
总算还记得自己现下是人家的道侣,也该稍稍尽些心力,魏无羡阖着眼点头,软着嗓子安顿道“今日你第一天授课,是要庄重些的,莫穿里外全白的衣裳,呃,就穿里头深衣是浅灰色那套,外头绣着同色卷云纹的。拿深颜色压一压,免得有些小兔崽子不服管教……”
他许是忘了,自家道侣那张冷脸,就是站在那里不发一言,也能镇得那帮小兔崽子噤若寒蝉的,哪里需要装束上刻意庄重呢?不过被人絮絮叨叨记挂着总是好的,蓝忘机只觉心上的鹅毛还在那里,端的di是又热又暖,没忍住俯身又偷了回香,亲得有人都嘤咛起来,这才饶过,应了一声“好”。
这下子是真没了瞌睡,一大早就被人惹起了火,魏无羡哪里肯饶他,憋着气扳过他脖颈一顿啃咬,还不忘气哼哼控诉一番有些人的孟浪行径“一大早就招我,我看你是不想去授课了!”
干脆连了被子一起将他抱起来,蓝忘机侧身亮出自己脖颈,促狭盯着他眼睛道“想来也是去不成了,这牙印子……”
“啊,蓝湛~”魏无羡顿时红脸:关着门怎么闹都没关系,可那明晃晃一圈牙印若亮在前来听学的子弟们眼中,含光君,不,含光君没人敢置喙,夷陵老祖,我夷陵老祖以后拿什么脸面在江湖上行走?心里飞快有了计较,魏无羡扯扯他袖子,指了指琴台边的药箱,压低了声音道“曲世伯上次给的膏药贴还有吗?就说,不小心受了伤……”
蓝忘机挑挑眉,十分戏谑地问了句“你确定不是此地无银?伤在此处?……”
是啊,含光君能受伤就已经够惊悚了,更何况伤在颈侧这种私密又敏感的地方,还煞有介事贴块药膏,不由得人家不乱想。
无奈笑笑,蓝忘机将他连人带被子重新放好在榻上,轻声说道“再睡一会,早膳我差人送过来,记得吃,若要出门,记得添衣……”
窜起的那点火,早被自己昨夜里的作死行径彻底浇息了,苦着脸点头,魏无羡干脆破罐破摔道“看见就看见吧,就说是蚊子咬的,再不济,是我咬的又怎么样……”
深觉他说的十分有道理,蓝忘机回头给他一个你不愧是魏婴的眼神便蕴着笑拾掇洗漱。花了不到一刻收拾齐整,榻上的人已经又卷在被子里睡过去了,蓝忘机失笑,俯下身又亲了一回,这才放轻手脚阖门出来。
蓝氏一向尊师重教,家学开课那是件大事,先要去宗祠拜过祖先,再到兰室去行拜师大礼,不光蓝氏宗族里的弟子要来参加,连上山听学的其他家子侄都要一起参加。
兰室里,上首先生的尊位上坐着的便是冷面仙君蓝忘机,蓝启仁陪坐在左首,右首陪着的则是家主蓝曦臣。今年蓝启仁虽将先生的重担交给了蓝忘机,但这种重要场合他还是会出席的,不得不说这位老先生保养得当,年近六十,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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