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你多担待些,我知道蓝氏规矩大,她若惹了祸,你别苛责她,我替她担着。”
先前还笑眯眯的跟他讲女儿小时候的趣事,转眼就一脸担忧的嘱咐这些,蓝曦臣怎么会不懂,忙躬身一礼道“岳父大人如此说,倒让曦臣惶恐,小婿既认定聘婷为妻,便生生世世都与她荣辱相关,她就算惹了祸,也是小婿关怀不够的缘故。再说,聘婷虽性子活泛,却很知道轻重,断然不会惹出什么事让岳父大人为难的,就算有,也有我姑苏蓝氏在前,您可放心。”
一席话直说到白宗主心里,忙点头,欣慰不已道“曦臣早就贤名在外,我本不该说这些的,可是做父母的就是爱唠叨,贤婿贤侄莫要见笑才是啊。”
蓝忘机心里一直记挂着自家闲不住的祖宗,魏无羡先前随了白聘婷的小丫鬟进去,快两个时辰了不见出来,他免不了要问上一问。颔首一礼,蓝忘机才要恭敬问一问白宗主,蓝曦臣忙笑着拦住他道“忘机,阿婴那么爱热闹,一会就回来了,何必问呢。”
只好按下不动,广场里已经又聚了不少人,塔下跳舞的年轻人更多了,银铃声也叮叮当当不绝于耳。
这里仿佛是一个完全不同于云深不知处清冷孤寂的所在,每个人都热情似火,连带着他两个都不自觉的雀跃起来,蓝忘机望向自己哥哥,见他眉梢眼角都带着笑,眼中还映着远处火盆里的光,亮闪闪的十分好看。一直以来,哥哥于他,不光是一母同胞,更是亦师亦友,失去母亲的时候哥哥就是他唯一的温暖,父亲也去世了,哥哥又成了整个蓝氏和他的顶梁柱,寒潭洞面壁思过那三年若不是哥哥时时苦口婆心的开解,还不知道有多难熬,魏婴回来,也是哥哥替他在叔父族人面前力排众议,如今他夙愿达成,还曾忧心过哥哥的终身大事,哪知缘来缘去,哥哥也遇到了心上人,一切都在变得更好……
蓝忘机心下感慨,端起面前茶杯唤道“兄长,恭喜。”
蓝曦臣愣了一瞬,随即莞尔,也举杯道“同喜。”
还未来得及咀嚼同喜两个字的意思,就见塔下跳舞的年轻小伙姑娘一吹口哨,齐齐往广场一边围过去。
白宗主亦起身,笑着向他们道“新娘子们出来啦,贤侄,可要一下子挑中才算啊。”
蓝曦臣点头应了,回身吩咐弟弟道“忘机,滇东婚俗如此,你去挑吧。”
“我?”
蓝忘机讶然,随即疑惑不已,可自家哥哥确确实实又含笑示意他往那边看,蓝忘机往广场那里只看了一眼,顿时便明白过来:虽有九位新娘,八人都盖了红盖头,披了大红色披风,捂得严严实实,唯有一人只着头冠,遮脸的面纱也换做细细的珠帘,穿着也是滇东的露腰短装长裙,这分明就是白聘婷,根本不用挑。可那白宗主明明说的就是请他去挑,那意思就是剩下的八人里,有一个是,魏婴?
几乎有些吓到了,蓝忘机回身望向蓝曦臣道“兄长,这……这是你与大嫂的婚礼,我们如此僭越,只怕……”
蓝曦臣抬手理了理他衣领头发,柔声道“这就是聘婷的意思,你们当时成亲也太简陋仓促了,兄长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正好有这个机会……去吧,兄长知道你不在意这些俗礼,只是,不要委屈了阿婴。”
那八个人虽穿着一样,也都静悄悄的一动不动,可蓝忘机只望了一眼就认出自家道侣来:是啊,这个人,欢笑时灿若云霞,难过时闷声不语,醉酒时娇憨可爱,清醒时又无赖不正经……每一副样子都在自己心里摹了千遍万遍,莫说他穿成这个样子,就是化成了飞灰,自己也能认得踪迹跟着化成灰,与他搅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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