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茨德,这个家只能靠我们了。”
阿茨德厌恶极了他这幅模样。
【他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在做什么好事吧】
【在贫民区有名,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尤其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 它不是藏污纳垢, 它就是毒瘤本身】
“humm,我知道啊。不然你以为, 我是怎么找到你的。”
阿茨德的声音蓦然变得轻快, 夹杂着笑声。
天真无邪,仿佛身处乐园。
【我确定我们之间的代沟十分严重,要怎么说,才能让这个一直沉浸在旧梦中的残渣看清】
“你猜这三万是怎么来的。赌场经理迫不及待的送我出去, 然后指明了你的位置。贫民窟所有人都认识你,找你根本不用费心,他们都知道能在你这拿到价格低廉的货。”
【那些恶心的货】
【我偷窃过无数次,切断了无数次。他为什么总有办法搞到新渠道】
【最重要的是,所有人对此见惯不怪,觉得那是正常的,是合法的。我不能得到任何支持】
【我不知道这些人是否包括人间之神——】
【我不敢知道】
“靠你?”
阿茨德笑出声。
“你那也配叫支撑。把露西扔到街上, 拿着针管向那些垃圾展示你能搞到的货有多纯正?”
【涉及到露西, 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我不明白这种比枪械更应该被制止的东西为什么能够流到父亲手中,更不明白曾经教导让我勇敢的父亲为什么会纵容它从自己手中流出去】
阿茨德睁着眼, 努力让自己记住眼前的一幕幕。
他咬牙切齿。
“哪怕一美分流到你手上,我都觉得那是我的罪孽。”
【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在卖货, 我就掏出你的心,看看它是红是黑】
【我发誓】
阿茨德握紧水果刀,冲着地上的男人比划。刀刃向上,是最适合发力、最有攻击性的姿势。
细微的反光让地上的男人顿感不妙。
喉咙还在刺痛,是方才阿茨德发疯划拉的细口。
养父知道儿子特别反对自己私下的小生意,可如果不这么做,哪来的钱。阿茨德只是个未成年,只是个愚蠢的小孩。他坚守着非黑即白,不懂的世界上还有一条灰色的捷径。
“别这样,阿茨德。”
染血的手放在胸前,看上去会更可怜。
养父放低声哀求,识趣的结束这个话题。
“我只是一时走错了路。”
【很多进监狱的人都会那么说。人是复杂的,惯来心口不一,那不意味着他们真的悔改】
男人带着哭腔,痛苦不堪。
“三万什么也代表不了,甚至不够露西这次的手术费,阿茨德……我知道我做的不太对。但是露西的治疗需要钱啊。只要你能赚到露西需要的钱,赚够治疗费和生活费,我绝对再也不碰那些货。”
“阿茨德,我发誓。”
黑暗中,养父颤颤巍巍的举起手。
“只要你能赚够足够的钱,那些你不喜欢的东西,我什么都不会碰。我就给你们当好爸爸。我们可以回到从前。一切都是因为,我们没有钱。是贫穷把我们逼到这个地步的。阿茨德,孩子,我也不想。”
他穿着规规整整的西装,三指朝天发誓。
指尖上沾着镜片碎渣和鲜血。
阿茨德眨动眼睛,四周浓厚的血腥味和右手的痉挛一遍遍提醒他,自己都干了些什么疯狂事。
【我看不清父亲的脸】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这些年,我看到过太多。那些行尸走肉沉溺于短暂欢愉,不仅自我堕落,还连拉带拽波及亲朋好友。它们是被病原体感染的宿主细胞,不可避免的大批大批走向死亡】
【我不相信父亲可能悔改。但我不能笼统的一概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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