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茨德竭尽全力,为露西糊上虚假的和平天空。却又把桩桩件件不带任何感情的转述妹妹,试图让她在离开自己后,还能避免那些伤害。
……
黑幕突然亮了起来,亮的有些过分刺眼。
炫光和色块糊在一起。
紧接着,一阵刺耳的仪器声回荡在蝙蝠洞内。
达米安捂住耳朵:“扎坦娜,你的魔法出故障了?”
魔法师:“并没有。显然他的回忆里就是这样的。人的主观意识会对记忆进行处理,我想这方面你并不陌生。”
心理学,义警必修课。
尤其是当驻扎城市在精神病人特别多的哥谭时。
■
“先生,你确定你的儿子有精神问题?”
阿茨德躺在地上,呆呆的。
视野模糊,混作一团,分不清纵深。明媚的陈设倒落一地,它们躺在刺骨的瓷砖上,静静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噪音,向着人撞来。
【……】
远远的,虫豸挨挨挤挤,混成上蓝下黑的方块,似人非人,浑身上下散发着怪异的气体 。它和一个蓝白相间的虫巢贴的很近,细长活物蠕动着,在它们之间来回奔窜。
阿茨德感到恶心。
他想呕,却呕不出来。四肢是麻木的,体内神经发出负重不堪的嘲弄。沉闷的胸腔似乎被什么东西压着,呼不出气,吸不进气。
空中带着莫名的刺鼻气味,烧焦的废草在耳畔发出刺耳尖叫。
它们听不懂,无法被解读。
它很吵。
阿茨德喘息着,弓起身。骨肉在抗议,针扎似的疼痛在各个组织处蔓延。
眼中的生理泪水似乎让视野变清晰一点了。
“……”
【好像有人在说话】
【我听不清】
“……”
深蓝的虫巢擦了擦小白团,又搭回虫子堆里。它们在涌动,跑来跑去,发出心疼的哭腔:
“上天总是薄待对我们家。你看我这双腿,就是阿茨德发疯的时候打的,可怜见的,我当时只是想送露西去医院而已。”
【…露西、露西…】
发空的脑袋并不足以让人类理解同类的话语。那些嘈杂的、不知所谓的单词左右进右耳出,根本不能和神经元发生实质性的交流。阿茨德只能不断重复着他最为熟悉的某个简单音节。
空间在旋转,虫子逐渐死去,僵硬腐烂,堆砌粘连在一起,逐渐固化。
阿茨德呆呆的看着,木讷的脑子开始运转。
恐惧的和疼痛顺着瓷砖入骨的冰凉,勉强被解读。
【……对了,我的露西。我不能让他们伤害到妹妹】
医师双手插兜:“暴力倾向很严重,你该早点联系我们的。”
养父签完协议书,抹着眼泪。
“如果不是真的爱他,又怎么会把人送去你们疗养院呢。那可是一年三十万的医疗费啊!全佛罗里达的商人都知道,我舍不得这个孩子离开我的身边。但是——这也是为了他的未来着想。”
【疗养院…父亲接触到的,是我想的那家吗】
养父叹气,转头看向阿茨德。
“等他情况稍微稳定下来一点,我们就接他回来。他妈妈,也就是我太太,也很舍不得他离开。”
【我才没有这一天】
【我在哪里都不妨碍他们伸着爪子向我要钱。露西呢,露西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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