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响起机械女音:“请迟曳前往中医专家门诊就诊。”
“迟曳?”林逸群轻念。
林与然已走到门口,扭回头来说:“迟曳可能不看了,你叫下一个吧。”
“是那个迟曳吗?”林逸群问。
“对。”林与然说,“我现在跟他们公司有合作。”
“那你……”林逸群稍迟疑,“还能再遇见,不容易。”
林与然冲他斜斜翻了个白眼,“说到我的时候你挺会,你自己呢!”
林逸群苦笑一下,没再多说。
林与然出来,和秦朗他们说:“你们听着叫号进去看吧,哪里不舒服都可以和他说,我就不陪你们了,我有家属在这住院,我去看看,你们看完不用等我,我自己回去。”
“OK。”
和秦朗他们道完别,林与然往八楼走,电梯里,又想起和林逸群刚最后的对话。
她和林逸群说是青梅竹马,其实说是知己更为合适,他们两个呀还有些同病相怜。
林逸群的爸爸在他很小的时候就丢下他和他妈妈跟别的女人跑了,再没回去看过他和他妈妈,他妈妈受情伤,一蹶不振,也不管林逸群了,在外边疯玩,把家里房子卖了每天靠赌钱虚度时光。
林逸群从小便和他奶奶生活在一起,奶奶年老体衰,能力微薄,也没有退休金,靠捡破烂和牙缝里往出省,才能给林逸群勉强凑出学费。
高中,林逸群有个很喜欢的女生,是林与然的同班同学,叫苏以柔。人如其名,非常温柔娴静的一个女孩子。
高一,林逸群第一次来林与然班里看见苏以柔,就心动了。
那个时候,苏以柔就坐林与然前桌,每天晚自习,林逸群都会往她班里跑一趟,说是来看她这个青梅竹马,其实是为了看苏以柔。
还假假的和林与然的同桌换位置,美其名曰想和她这个竹马一起做题。
晚自习有离家较远的同学可以不用上,班里空位置不少,之前的同桌也愿意成全他。
他如愿坐在苏以柔后面,就会假装问林与然他不会的题,林与然也配合他,“你太笨了,你看我是有耐心给你讲的人嘛,你找别人吧。”
然后,林逸群就会轻轻戳一戳苏以柔后背,可怜兮兮地说:“同学,你瞧瞧我交的这损友!你给我讲讲可以吗?”
苏以柔就会掉过身来,温温柔柔地给他耐心讲解。
迟曳转学来后,好像很不待见林逸群,每次他过来,迟曳都不给他换座位。
林与然还得帮他跟苏以柔的同桌说情。
她开口,顾嘉泽总同意。
林逸群如愿和苏以柔坐在一起,两人能借解题聊一个晚上。
刚开始也只是懵懵懂懂的喜欢,等真正懂得了自己感情的时候,林逸群却没了开口表白的勇气。
高一下学期,期末那次家长会,他看到苏以柔的爸爸妈妈一起来给她开家长会,她爸爸妈妈从举止到谈吐都非常有修养,开的车也很豪华,那是林逸群第一次认识到阶层的差距。
人都是这样的,在真正喜欢的人面前,总会觉得自己不够好。
而当林逸群得知自己一个学期的生活费加起来都没有苏以柔的一条裙子贵时,这份青涩真挚的感情彻底退怯了。
但他还没有完全放弃,他拼命努力学习,想着考个好点的大学,毕业后能有份不错的工作,兴许情况会好些。
可高三临近高考的时候,他妈妈酗酒过度直接喝死了,留下一屁股赌债。
债主不信当妈的会只顾自己潇洒,根本不管自己孩子的死活,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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