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她多晚跑出来,都会?有辆黑色轿车打着车灯在她后面缓慢行驶,为她照亮路灯凋零的街道,驱逐深夜形单影只在寂寥街道行走的恐惧。
那辆黑色轿车一般跟着她到了清徐路的巷口就会?向前极速驶去?。
极速梦网就在巷子最里头,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那条巷子里接了很多灯,夜夜灯火通明,璨似白昼。
每次林与然到了网吧的时候,迟曳总在,像是约好?了一样。
但林与然每次跑出来都是看情况,有时姚阿平去?上夜班,她也不一定会?出来,要跑出来都是突然性的,所以她从来都没提前跟迟曳说过她要来,迟曳也从来没抱怨过她的突然。
林与然每次跑出来的时间大概都是在夜里11-12点之间,姚阿平的班次也很固定,每周就那两天,过了零点她要不出来,就基本不会?出来了。
但有次,林与然以为那个夜晚她不用跑出去?了,可到了深夜2点的时候,她还是被迫跑出来,那辆黑色轿车依旧在,跟了她一路。那次,她去?了包间的时候,迟曳没在里边,隔了二十来分钟,门口响起敲门声,迟曳在门外喊:“林与然,是我。”
林与然过去?打开门。
迟曳进来,气喘吁吁的。
“怎么这么晚还来?”林与然问他。
“睡不着。”迟曳简单答。
“你怎么也这么晚跑出来?”迟曳问。
“你不刚来嘛,怎么知?道我几点过来的?”林与然反问。
“呃……”迟曳挠挠头,“网吧管理员见我来,随口跟我说你也刚来。”
林与然“哦”一声,扯谎说:“我家还是那情况,他们通宵打牌,实?在吵得受不了,就出来了。”
迟曳凝眉:“你这样太危险了,就没什么解决办法吗?”
林与然淡淡叹声气:“等我妈离婚吧。”
“你要不住校吧。”迟曳提议。
“跟我妈说过了,她说学校离家近,没必要花这份钱,不同意。”
林与然懂得,姚阿平不同意她住校,不仅仅是因为住宿费,每天下班回到那个家,有她在的话,姚阿平可能才?能觉出一点温馨来。
迟曳来了,林与然便收起书本,倒头就睡。
不清楚从什么时候起,有迟曳在的地方就成了绝对的安全地带,她可以安心睡过去?。
这个夜晚,如果迟曳不来,即便在她熟悉的包间里,她都不打算睡。
梦境翻来覆去?,又回到那个下雪的夜。
上车后,林与然直白问出心中的疑惑:“迟曳,你怎么知?道我今晚要出来?”
“我就是知?道啊。
”迟曳轻笑,又补句:“有规律。”
林与然眨眨眼睫,“那今晚很晚了,你是专门等我吗?”
迟曳抿唇,看她几秒,坚定说:“嗯,就是专门等你。”
前面司机转过头来,笑呵呵地说:“小姑娘,你可是我们少爷无?论风雪都要等的人啊。”
没来得及林与然品读这些话,一个从小区里追跑出来的黑影,再次将?她的神经拉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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