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殊五官像陈敏静,五官清隽雅致,轮廓冷峻深邃,陈书脸上则带着赵昀和的影子。
当然,她的性格是像陈敏静的。
看似娇蛮,其实好处尽占,用莽撞来?掩饰心机。
傅清瑜微笑道:“阿书,其实,你跟陈夫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陈书轻轻攥紧手指。
傅清瑜慢条斯理说:“陈夫人一直期盼有个听话的儿媳妇,通过这?个儿媳妇,她可以轻而易拒拿捏住儿子,如此?便可最大程度上实现自己的利益。”
“你也是一样的。”傅清瑜眼神很清,透着看破一切的澄澈,唇角笑意深浓,“你希望你的哥哥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妻子,这?样,你才可以借调解哥嫂关?系的名义轻而易举插手你哥哥的后院,当起?赵家事实上的女主人。”
“一个没?有主见的、冲动天真的小姑娘,是最合适的对象,她很好拿捏,可以任你们随意利用处置。而更妙的一点,是赵孟殊不喜欢她。”
“所以你跟陈夫人不约而同都选择了桑榆。”傅清瑜偏头含笑,“她很好控制,不是吗?”
陈书身体?僵直,抿唇,“我不是这?样的人,我是真的在意哥哥,因为你不爱他利用他,所以我才讨厌你!”她直直盯着傅清瑜,“傅清瑜,我知道你聪明,但你不要轻易猜测别人的心思!你根本猜不透!”
傅清瑜并不为她的严厉语气所影响,慢悠悠道:“既然,你因为我利用孟殊而讨厌我,那你为什?么喜欢桑榆呢?她也害过你的哥哥,她的母亲和哥哥几次置你哥哥于死地,你全然不在乎,依旧把她当亲妹妹对待,如果要论?伤害,我带给你哥哥的伤害是拍马不及桑榆母女的。”
“你在意你的哥哥,却撮合他跟不爱的女人在一起?,撮合一个屡屡带给他伤害的女人在一起?,这?是为什?么呢?”
傅清瑜一锤定音,道:“阿书,刚刚的话只是你的借口而已。”
陈书垂下脸,细长手攥起?,掌心发冷发潮。
四?周很冷,阳光很亮,她似乎被?赤裸裸扒光。
似乎她有这?样的意图,但一直隐在暗处,自己都窥不透察觉不出,傅清瑜却一眼看破。
过了会儿,她维持住镇定的表情,声线微微发颤,“你刚刚说,哥哥也知道?”他也这?样想她吗?
“你表面上看似为桑榆处处鸣不公,却没?有真正?为她做过什?么,她真正?陷入为难时你从不出手相?救,她只是你手中的一把剑,用来?破坏我跟你哥哥之前的关?系。”
傅清晗也是她手中的一把剑,她未必有多么喜欢傅清晗,但她一定很清楚,赵孟殊很忌讳傅清晗,就如同她忌讳桑榆一般。
面对陈书询问,傅清瑜终于大发慈悲回复她一次,“你哥哥当然是知道的,曾经他是可以为了陪你放弃伦敦学业回到江城读中学的人。”
现在呢?
现在他们兄妹俩是如水的淡漠。
赵孟殊为陈书做的事情不止有回国读书这?件事。
若不是赵孟殊,陈书在陈家的日子不会过得如此?快活。
陈郁文虽然疼养女,但最疼的是自己妹妹,若不是赵孟殊出手护着,陈书早就被?陈敏静折磨得丢进?傲骨。
一个母亲想对付自己不听话的女儿,总是有非常多的手段。
这?是天然的压制。
陈书很苦涩一笑,“我说他怎么突然对我态度好起?来?,原来?不是因为良心发现,是哥哥护着我。”
傅清瑜垂下眼睛,不再出声,她漫不经心数着地上的落梅花瓣,不过片刻时间,落梅铺满青石地面。
她听到呜咽的啜泣声,极其轻微,伴随着风声一起?,随着枯瘦枝干晃动。
陈书埋首在膝边,哭得一塌糊涂。
傅清瑜没?看她,抬步上楼。
赵孟殊来?得时候,陈书正?哭得眼眶通红。
听到声音,她仰起?脸,呜咽着道歉,“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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