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才去扯他。
“靳邵?”
她叫一声趔趄一下,“你先放开、你走太快了!靳邵!”
穿过街道,踏进宾馆大门,被昏昏欲睡的前台瞪来一眼,她一直扯,他一直拽,维持着前后姿势,在楼道口停下,是因为她扯着嗓骂了声:“你发什么神经?!”
下一秒,就被一掌抓着肩推直墙面,她咳出一声,厉声就劈头盖脸:“你他妈还有理?”
她同时抬头看向他,眼里蓄了层细碎光泽。
“……”
操。
掌心下的肩臂颤动一下,开始挣扎。
脑子不清醒,想的还是怎么挣脱他。
靳邵扭开脸,郁愤堵到胸口,气笑了。黎也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宽大温热的掌心抵住咽喉,拇指腹顶起她下巴,凌杂的吻追到唇间,探进舌腔。
她瞠目扬眉,他也没闭眼,醇浓酒意烧了中枢神经,完全分不清是清醒还是混沌,推他的力道从有到无,呼吸交替的间隙,热温攀到耳根,她听见无比清晰的,沉抑的字眼。
“不是问我恨不恨你?”他指腹擦到她唇肉,“嘴张开,我告诉你恨不恨。”
第68章
从被拉扯的力度, 黎也能感觉到的应当有很多,他的焦躁,亢奋, 欲望, 和怒意与压抑搅缠的眼睛, 这些统统都在化不开的酣醉当中融成一团理不清的杂物。
在她陷入的回忆里, 找不出这样一副失态面孔, 他或许痴迷, 或许急切,而这些掺在一起以发泄意欲向她冲撞, 从没有过,她几乎是在一片空白中迷茫思索, 还没有找寻到一个所以然,潮湿雨露般的吻一路向下,扫过耳郭,颊侧,舔舐她紧绷的、薄瘦的白颈。
各处被他蹭过,轻颤,神经被这股劲撞得七零八碎,怎么被吻着向后推,浑沦中听了几句话,最后又进了谁的房间, 她完全无法思考, 还在惊奇他沉沦的同时还能辩路, 从玄关走到床沿, 冬日里费心裹了几层的衣物就仅余单薄。
她身子更冷,本能愿意去贴近他汲取温暖, 杂乱无序的亲吻因为她的主动而缓慢,直至暂时停止,是已经到这个地步,神智濒临崩溃,冰凉手指从他敞开的大衣毫不顾忌地游进去取暖,这才想起来,正是在车上时她想做,又克制地把手往自己口袋里塞的事。
他里面裹厚毛衣,热流漫过僵麻的手指,她后脚跟撞到实物,腿一曲往床褥上坐,脖颈被扣着,大脑跟不上他吻来的节奏,或是根本没有节奏,一团乱亲,很快就让她在缺氧和急喘中反复,难耐地躲着他的攻势,抓住他分明的骨节,急声:“你他妈、别亲了……”
他果然听话,停了一秒又埋头下来,黎也苍白无力地掐住他脖颈,好不容易奋起劲儿头,搡他身上分毫不动,酒精麻醉下,她反抗的力道约等于无,嘴上一有空就不饶:“你就会这种时候占便宜?”
埋在肩窝的脑袋震停了一下,抬头,眸子沉在晦涩中亮了亮,“是你先凑上来的,从健身房,到跟我回来。”他居然理直气壮,说:“你早拒绝,咱俩没那么多事。”
“那你呢?”她不甘示弱瞪回去,“口口声声说自己有对象,结果跑这来跟别的女人瞎搞。”
他无所谓耸肩,笑得像个无赖,“我犯贱呗。”
她也哼了声鼻息,“你就是犯贱。”
两句不轻不重、似调情似对峙的骂声之后,他来势更凶,黎也抓着他躬下的肩往后推,他吻得越用力,好似见不得她的抗拒远离,反倒是她渐渐任由,才得来他偶然分开喘气的小空,在他扬颌又要追来,她脸快速一撇,吻落在耳际。
这场无意掀起的汹涌浪潮,终于还是在各自停歇,拉长的空隙里,平息下来,然后沉默,回想,再去审判对错。
越长越大,越活越回去,但其实还不如从前,那个肆无忌惮,仅凭热血就能横冲直撞的年纪,她会傲着姿态挑逗他怎么不敢吻上来,他们不管身前身后事,在那个年纪,什么都不用管,天真地以为接过吻就是一辈子。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