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那么点儿力了。
刚还生龙活虎拽得要死的人这会儿就疼到浑身颤得站不起,送去检查,说他肋骨同样的位置有过旧伤,差点要命那种,很容易造成二次骨折。李聪吓得不轻,脚都发软,等黎也惊魂未定赶到,他还在接打club的电话,语调跟打给黎也时一样的发虚、焦躁。
检查单递去,黎也颤着手接过,一字一句听完了李聪补充的,眼里有细微泪光打转,“他人呢?”
“刚做了复位固定,床上躺着。”
他有过多次骨折伤,各种地方,肋骨处曾经进行过手术切开复位,她问李聪,一般什么情况需要手术切开。
移位明显,粉碎性骨折,肋骨刺穿脏器……
黎也手一抖,单子差些掉了。
李聪给她指了房号,说club那边还有事儿等着收尾,丁红忙不过来。黎也麻木地抬颌给了他个示意,眼睛不离检查单,一栏一栏反复着看,身上有什么地方疼得厉害。
“噢对,还有这个!”
李聪走了两步摸着兜回来,黎也抬额,他送来的手心里躺着光下闪得刺目的银色,“检查的时候让摘了,我给他兜着。”
黎也并没有立刻接过。
或许情绪集中,或许光亮、距离、注意力都正好,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清这条项链的全貌。
这个她日日不在意不多看的东西。
现在才看清。
银链串起的哪里是什么潮流环扣,那是对戒……明晃晃、赤.裸裸的两枚对戒。
款式很低调,很不起眼,很难发现,近看远看它都可以作为两圈环扣,但凡只要细看,就能发现内刻字母——
女戒S,男戒Y。
她接过后声音也颤:“这是他什么时候买的?”
“那可太久了,早几年前就见他戴着。”
几滴泪轻盈滑落,报告单纸上晕出深色痕,肢体忽然一下变得很重,几乎沉得要托不起。
“我那时候问他他说是护身符来着,”李聪耸耸肩,边往外走边说:“还没我的链子好看呢。”
……
靳邵麻醉劲儿刚过,整个人昏昏沉沉,差点儿都睡了,一见着黎也,急得当场能跳起来把李聪抡个百八十遍,但黎也差点抡他。
他问她怎么过来了。
她反问你很牛吗?
他问她吃了饭没。
她说你很能打吗?
他问要不要约顿夜宵。
她摘下包往他腿上砸:“有旧伤你他妈敢打,你他妈什么品种的傻逼?疯了还是喝高了?!”
他自知理亏,不敢再说话跟火药桶碰,呆滞目光躺在床上,原想等黎也再冷静些,等来的却是她热泪溢眶。
不久前还挑人挑得起飞,这时变得无措起来,像又看见那个小姑娘,整只手烫得缠绷带,颤颤巍巍给他拆一盒饭菜,哭着问他疼不疼,饿不饿,那会儿整颗心脏都跟着揪痛,却一点儿马脚也不能露。
而今,靳邵看到她,感受到她的胆颤,惊怕,愧疚自责全然掩饰不住,又在其中知道她真的怕了,而有点没人性的怡悦。
笑一下更疼得慌,朝她抬手,冷涩地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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