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岩浆的那一瞬间并没有变成想象中的灰烬, 连皮肤也没有被烫伤的感觉,就像是穿透一层偏热的薄膜之后又钻入水流里。
那冰凉的感觉从耳朵里传过去。
可以呼吸。
“你看,我没骗你吧。”
我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糜稽少爷的笑脸, 他苍白的肤色上泛着点红像是因为肾上腺素飙升导致的兴奋。瞳孔像猫咪收缩最终归为平静直直地盯着我的脸,而揽住我手臂收紧。
他倒是稳稳落地。
我的脚却够不着地面。
糜稽少爷通过我们十年的交情一瞬间从我铁黑的表情里明白我的想法,立马松开手让我落地。
“我本来就没有不相信你。”我把吹乱的头发往后一撩, 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 “只是被吓到了。”
被突然高空坠落什么的吓到。
不过还好。
糜稽少爷虽然在某些程度上有点脱线,但是在重要决策上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
“对不起,下次会好好和你解释清楚的。”他很果断地向我道歉,眉毛耷拉着像是一只淋雨的小狗一样可怜。
搞得像是我在责备他一样。
“哦。”
我面无表情不吃他这一套, 打量起周围的环境——这是岩浆的里面,或者说是我们直接翻转立于不知名的水面上连涟漪都没有,像是一片被静止时间的薄荷糖。
透过层层模糊的凝固的像是冰糖泡泡的水, 底部隐隐约约窥见黑红色的地面偶尔有橘红色的气泡上浮。
不远处出现的是山洞墙壁, 而那里出现的一道三米高的石头门上存在一个金色狮子头石像。
“四角房间。”
想必说的就是那个了吧。
我们两人对视一眼, 糜稽少爷已然收回了方才故意做出的表情变回我更熟悉的面无表情模样,我便收回视线朝着那石头门走去。
“如果我刚刚猜错了呢?”糜稽突然开口,用意味不明的语气提出一种设想, “万一我们都葬身火海?”
明明自己的计算之下正确率在99%以上, 但是依旧存在着那微小的1%的可能性。
他的语气里透露出明显的试探。
我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就像是小孩子想要糖果却拐弯抹角起来。
“哦, 那就死呗。”
他听见明显愣了一下。
趁他不注意还没反应过来,我继续说着。
“虽然不知道你问是什么意思, 但是我并不觉得我们会死。”
大概是我的语气过于笃定, 他下意识问我:“为什么?”
我笑了起来,可能是因为糜稽少爷此刻的表情太傻, 也可能是我刚刚自由落体蹦极蹦坏了脑子,只是觉得他现在有点好笑,于是我抬起手指着自己的脑袋。
“因为女人的直觉?”尾音上扬,食指轻轻点在太阳穴的位置。
他头顶上的天线不自觉抖动两下。
这时候的糜稽少爷比我平时看起来还要笨。
“这算是什么理由。”他快步两步跟上我的步伐,并不满意我的答案便再一次强调危险性,“说不定我们真的会死掉而且是变成灰哦。”
这是什么夜晚吓唬小孩子的恐怖故事吗?
“是呢,连骨灰都混在一起就像是殉情一样连其他人都找不到我们的下落,最后一阵风吹过我们就烟消云散什么都不剩下了。”我随口一说。
他对我的试探,我决定反击。
明明说了那么多次,还是那么不信任我吗?
“你是想说这个吗?”我看向他的方向,歪头询问。
他的表情先是一点点惊讶,可能没有想到我会如此露骨地说出来,紧接着又回过神眼底浮现出某种炽热的情绪仿佛下定决心,就像是曾经遇到的高难度失败无数次的游戏出现转机一般。
糜稽少爷点点头:“是啊,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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