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
花朵吞入腹中没能给我带来丝毫的饱腹感,眼眸之中眩晕古怪出现的是万花筒一样炫彩的景象。大概是因为数量不够吧,我将那一丛的花朵都折断塞到嘴巴里,嘴角染上了不知名花朵的色彩。
像是一团白纸染上了无足轻重的颜色。
从手臂之上开始蔓延着它们的延续,像是精美的图腾在我的身上苟延残喘着生命的余晖。我像是吞入腹中物体们的土壤,仍由它们在我的皮肤上肆意生长。
这不好吃。
也填不饱肚子。
我想要更多的东西,填饱肚子。
因为我想要……
“想要什么来着?”我伸出手,整张脸都埋入绽放的花朵之中,就连呼出的气体都带有花粉的味道。
呼的一声,鸟雀从树枝上跳跃而起,连翅膀都带着黎明时刻的潮湿,落在我的肩上、头上仿佛在站在一颗不会动不会说话的石头之上。
它们开始唱起了歌谣,我仍由鸟雀将我作为临时的舞台等候着黎明变成黑夜、蒲公英从黄变绿、风吹又停。
恒久不变的是我无法忽视的饥饿感。
还有,心脏的位置空荡荡的。
就好像我失去了什么,变得不再完整。
“下雨了。”
是头顶鸟雀一哄而散而响起的拍打翅膀的声音,它们叫唤着我听不懂的话纷纷飞到附近的树木巢穴之上躲避起来。
雨水打在身上的感觉很不舒服。
于是我下意识触碰到耳垂的位置——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个即将愈合的小洞。
“好像原本,有着什么。”
是我的错觉吗。
迷雾之中自我变得难以寻找,呼出的空气也说不明白是谁在说谎,只能继续迈开腿去寻找暂时的容身之处乞求着讨厌的雨水消失掉。
我是谁?
我的名字是什么?
我的过往究竟是什么?
我像是名侦探最喜欢的那种谜团,一层层拨开的洋葱让人燃起求胜欲最后拆开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而大感失望。
记忆里出现了一个看不清楚轮廓的女人,她的嘴巴一张一合而眼泪夺眶而出落在我的脸上,像是绝望的雨水流入嘴里有种咸咸的味道。
她海藻一般的头发散落在我的脸上,遮挡着我的视线。
比窗外的天空更加阴暗又灰蒙蒙的眼睛像是叹着气,我记忆的湖泊仿佛枯竭了只能听见她嘶哑喉咙发出的哀鸣以及逐渐收紧包裹我襁褓的力道。
“如果没有生下你就好了。”
下一秒雨水停止了,那是一个艳阳天但空气依旧浑浊。
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属于她的记忆变得卡壳,像是故障的电视机反复雪花屏故意不想要我继续看下去。
【我在保护你啊。】
谁在说着话,可是那声音分明是我自己的声音。
电视机播放卡顿,一帧一帧最后倒退会最初的模样,无数的锁链将其束缚起来咻的一声将它整个人都拉了回去,隐秘于黑暗之中不见光亮。
我站起身,无法追逐那已经消失的痕迹。
从心底里开始蔓延的冰凉与麻木让我不知所措,只是下意识听从自己耳边响起的新的声音去奔跑。
泥水溅起在我的脚踝、我的小腿,我抬起手臂将碍眼的雨水抹去,呼吸变得沉重像是挣脱束缚。
沾上水的头发像是海绵,整个人都镀上一层灰蒙蒙的色彩。
我的世界变得黯淡无光,充满着一个接着一个的谜团。
“嘘。”
不知道多久,雨水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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