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道:“我也正好饿了。”
说罢下了榻,穿上了外衫,走出了屋子。
见他出去,明毓便没有动。
谢衍一会便回来了,“让青鸾唤了厨娘。”
每个主子的院子里都有个厨娘,谢衍的院子以前就有,后来换了个,但都不太好使。
不过自谢衍有了功名后,才算收敛。
可有时明毓使唤,那老媪还是会摆脸色,想到以前,明毓嘀咕道:“这么晚使唤她,她若生气往夜宵里吐唾沫,我可不敢吃。”
谢衍一愣,随即出了屋子,片刻后去而复返。
明毓问:“夫君去哪了?”
谢衍:“去让青鸾盯着。”
想了想,又说:“院子的下人确实不大好使,依夫人所见,该如何惩治?”
明毓讶异地望向他。
上辈子,他很少与她做商量院中的事。
就下人一事,也没与她商量就把人都送回各自主子那里去了,待回娘家还被母亲祖母说教了一通。
以前倒是怨他不与她商量,可现在想来,倒是觉得爽畅。
现今她不过提了一嘴,他便与她商量了?
琢磨了一会,她说:“我不知该怎么惩治,还是夫君看着办吧。”
谢衍点了头:“那我便看着办。”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青鸾端来了两碗卧了鸡蛋的疙瘩面。
一碗疙瘩面入腹,顿时舒服了。
再回到榻上,不稍一刻,明毓便安然入睡。
三更天,方入睡的谢衍,梦中浮现明毓躺在棺材里的画面,蓦然睁开了双目。
定定望了片刻帐顶后,他转头看向里侧。
看到人时,轻呼出了一口气。
复而悄然伸出手,落在她的鼻翼下方。
待感觉到气息拂到手上,他方收回手,缓缓闭上了双目。
*
明毓起来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
看着空出的位置,她忽然笑了。
在和离后的那三个月,不用早起做贤妻良媳,确实从身到心的舒畅。
现在便是还没和离,她也难得这么顺心。
起了身,唤来青鸾洗漱,打算出门一趟。
在府中,定会被主母耍着玩,能躲一日便躲一日,不能躲时,再想法子应对。
以前迫于母亲与长辈们总是耳提面命不要丢家族的脸,要做个贤良恭德俭的妻子,媳妇。
她总是以为自己做得不好,所以母亲长辈不喜欢她,丈夫也不喜她。
可夫妻关系走到尽头,她回头再看自己所为,她做得并没有那么差,而是他们不值得。
而没了那么多后顾之忧的压力,好似一切她曾觉得困难的事,如今都不再是困难。
明毓出了府不久,主母院子里的婆子也确实前来唤她过去、
可谁曾想听到下人说她已经出门,婆子的脸色顿时黑了,语气冷硬的道:“替我转告你家大少夫人,明日好生待在府中,主母闲时有请。”
……
谢衍下值回来,明毓正在喝银耳红枣羹,还随意问了他要不要一道吃些。
谢衍看了眼她碗中的补品:“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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