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巷,旁人见到二人,都纷纷喊“丁爷,陈爷。”
一身寻常便服的谢衍,暼了他们两人一眼。
二人顿感羞耻,丁胥解释说:“属下二人不再是杂役,已入了内寺做了差使,所以在水户巷,属下二人也算是活出人样的名人了。”
谢衍对这没有任何见解,只道:“既如此,便发挥你的优势去探寻消息。”
丁胥闻言,神色一忧:“那爷你呢?”
在外,谢衍隐藏了身份,只称爷不称大人。
谢衍道:“陈九在。”
丁胥看了眼陈九,身高体壮还力气大,只是太憨了,自小要是没他护着,不知该怎么被人欺负。
他叮嘱陈九:“你机灵点。”
陈九点头:“你放心。”
丁胥瞧着这看着凶狠,实则内里傻大个的陈九,一点也不放心。
别看着看着,把他家大人给看没了。
不过,这是他的地盘,陈九不靠谱,自有人靠谱。
丁胥心里有数后,就转身去找熟人探听消息了。
水户巷的巷子甚是窄小,两个人堪堪侧身才能通过。
有佝偻老叟从前边步履蹒跚地从前边走来,谢衍眸色淡淡拉着陈九侧过了身子。
陈九看了眼那老叟,自觉地走到谢衍前边来,然后侧着身子让老叟过去。
老叟瞧了眼二人的站势,悄然动了动袖子,复而低着头,颠颠巍巍从他们身侧经过,消失在尽头。
陈九绷紧的身体放松了下来,低声疑惑道:“这巷子里多为有力气的汉子,很少有这么老的老叟,且瞧着也衍生。大人方才未提醒,属下便觉得古怪了。”
谢衍拉陈九,是暗号。
谢衍转头瞧向巷子尽头,沉吟片刻后,说:“他没把握下手,所以走了。也或许只是一个试探,又或是不仅仅要我的性命……”
若想杀他,这窄道最方便下手,可既然没有下手,便也有可能有别的思虑。
亦或者或者是杀了人后不能立刻走,还需要在他的身上取下什么东西?
谢衍心下细细揣测。
一刻后,丁胥回来了,问陈九:“方才一切都好吧?”
陈九把老叟的事说了。
丁胥看向自家大人,说:“这归途,怕是有埋伏。”
谢衍略一点头,道:“既要防,也不影响查案。”
水户巷这个案子,是谢衍上一世没办过的,且也是一个悬案,自是不能再依靠着上一世的经验。
在水户巷待了半个时辰,勘查过失踪者居住之处,以及了解失踪的地方和时间后,谢衍便打道回大理寺。
离开水户巷,有一个湖,湖旁道路两旁皆是竹林。
在长安城,只要不是入了夜,随处都可见到人。
道上三三两两挑着担子,或背着背篓的人。谢衍的马车在这却显得格外的突兀。
马车慢行而去,正压经过坐在小道上歇息的一个汉子前时,汉子忽然一抽起倚在肩上的扁担,朝着马腿狠狠扫去。
丁胥便是手疾眼快,拉着缰绳大声急“吁”的一声。马儿还是被打到了前腿,惊得高声嘶鸣。
马车随着马儿激烈地蹬腿而剧烈摇动,马儿乱窜了数步后,前肢剧痛不堪重负,前腿轰然跪地,马车也侧倒在了道上。
倒地前,坐在车儿板上的丁胥和陈九都反应迅速地跳下了车。
陈九疾步往那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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