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以为我能如此轻易地就把妖道拉入局中?陈亭长听到提到道长和巫术, 就能立刻联想到青云观的妖道身上, 是早对他有所怀疑, 只是没有证据也没有证词罢了。”
丁胥微微拧眉, 有些不解:“那现在少卿大人是信那妖道与水户巷的案子有关系,还是不信?”
谢衍低下头, 继续落笔,轻描淡写的道:“少卿大人现在着重查的是谢家孙氏的案子, 而水户巷的案子已然把妖道推到了台面上,少卿大人顺着巫术去查,用过他的人都会自危, 当他的靠山不能护他之时, 他也会自乱阵脚。”
“到时,水户巷的案子与他有无关系, 谁又会在意?”
只是,等少卿大人反应过来之时,恐怕也会怀疑到他的头上来。
但这些事,且到那时再说吧。
写好折子,等待墨迹晾干,谢衍望出微敞的窗牗外,今日有些许的日头,天色甚是明亮。
他暗忖道——今日时辰怎过得这般慢?
琢磨了一下,唤了声:“丁胥。”
丁胥应:“大人有何吩咐?”
谢衍给了他一串钱,说:“去给夫人买些零嘴。”
丁胥闻言,顿时笑呵呵接过,道:“大人就是想夫人,但现在离下值还有一个时辰,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大人和夫人已经有两个时辰没见了,仔细算下来也有五十来日不见了。”
谢衍暼了他一眼,淡淡开口:“聒噪。”
“还有,算法错了,是四十五日,不是五十多日。”
丁胥忙笑应:“是是是,是四十五日。”
怕被骂,赶紧溜了。
外边看着丁胥嬉嬉笑笑跑远的衙差,都暗暗道,在这内衙,也就只有丁胥敢在谢大人面前如此轻快了。
他们本以为大理寺的林少卿,平时板着一张脸都已经够唬人得了。可谁知又来了个不苟言笑的冷面大人,他们从未见过这位谢大人有过冷脸之外的表情。
*
明毓在茶肆坐了一个下午,好在雅间有炉子和吃食,楼下还有说书的,倒也不无聊,比总在家中待着要好。
坐得久了,便起来走动走动。
走到窗口前,往大理寺的方向望去,却见有道士打扮的人从大理寺出来。
一个道士,带着两个十来岁的小道童。
走到马车前,转回身望着大理寺停驻半晌,才上了马车。
明毓眉头一蹙。
正值孙氏被关押,而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大理寺的道士,极有可能有所牵连。
但会是那妖道吗?
可若真是妖道,是否过于年轻了?
距离有些远,明毓瞧得不仔细,但可以确定的是,那人看着很年轻。
十八年前出现在长安,此前怎么样都已经是个有些年纪的成年男子了,不然难以让人信服。
那么应该四十多到五十来岁的年纪,可那人瞧着不像。
明毓敛眸沉思,捧着汤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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