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默不作声,感到洛襄冷冷的目光转过来,落在她的面上。
她不知道戾英在玩什么把戏,只知她回乌兹复仇的计划还不想让洛襄发觉。
她夜会王子,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借口可以开脱了。
朝露深吸一口气,不再回避洛襄审视的目光,平静地道:
“是我邀他前来幽会,那又如何?”
此语一出,在旁的武僧大惊失色。早知乌兹王女素来行为放浪,即便在王寺清修都不知收敛,现下竟连戾英王子也是她裙下之臣。
朝露不见赧然,抬眸对上那双沉黑的眼眸。
洛襄立在枝桠间的阴翳处,面色难辨,气息随着风吹蕉叶在微微起伏。死寂之中,他许久未有开口。
身旁的缘起低喝一声:
“按律,刑杖二十。”
朝露微微讶异。
戾英王子是莎车王最小的儿子,自小是万千宠爱,据说连戒尺都没碰过一下。夜闯王寺,此罪本就可大可小,佛子一言不发,却下了如此重刑。
“慢着。”她出声道,“我还有几句话要对王子说。”
缘起看了一眼洛襄,见他没有下令,便退去一侧。
庭中静谧,徐风阵阵,飘落最后几瓣落花,只剩花蕊孤零零还在枝头。
树下,戾英被武僧扣在她庭院中的贵妃榻边,揉皱了她的皮毛毯子耷拉在地,长腿支起一翘,神色懒懒散散。
见她出言,武僧退下,他松了桎梏,敛袍起身,晃悠悠地走过来。
两人避去一边,朝露低下声音,道:
“你听好,五日内,我要你昭告天下,莎车王子将迎娶乌兹王女为妻。五日后,我立即启程前往乌兹。”
戾英双臂抱胸,噙着笑看她一眼,道:
“五日?这么快?你就这般着急嫁给我么?”
他顿了顿,巡视了一圈几步开外的一众僧侣,了然一笑,道:
“哦,王女是那么着急想要离开王寺,离开佛子吗?”
朝露睨了他一眼,淡淡道:
“你不用管。我以莎车王妃的身份回到乌兹。如此,乌兹王再也没有理由扣留我这个出嫁女,也不敢再动我。”
戾英轻蔑地笑道:
“娘子的秘密可真多。原是要借我莎车,来狐假虎威啊。”
语罢,他不禁勾了勾唇角。
这只小狐狸原是要借他的名头,再多一道护身符。就算精兵成千上万,哪敌得过莎车王妃的头衔。
乌兹忌惮莎车一国之力,必不会再将她抓回王庭扣下了。
这一招,可谓精明至极。
又听她沉下声音,低低道:
“届时,我自会为莎车搬来一支强劲的救兵。如此,这笔买卖钱货两讫。你意下如何?”
戾英挑了挑眉道:
“你这一趟突然要回乌兹,必不止去确认你三哥死因那么简单吧?”
朝露下颚微微扬起,目视前方,从容不迫地道:
“交易以外之事,王子不必管。”
戾英轻佻一笑,道:
“我都拿婚事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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