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
她制止了他们。她来,本就是惊喜,怎么可以惊动他,让他分心呢。
朝露下了山,来到和谈的营地,只见各处都是巡逻的北匈兵,唯有一处帐子外面全是女子,原是北匈用来招待来客的侍酒女奴,是想要借酒色迷惑大梁使臣。
她摇头叹息,果然是出生游牧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
朝露凭借着流利的北匈语,成功地混了进去,换上了女奴的衣服,领到一青铜酒瓶。
忽闻夜宴上喊声鼎沸,有如雷动。隐隐看去,是两个壮汉摔跤角力。
朝露的目光掠过围观的人群,看到一身便服的邹云正将一个肥壮的北匈勇士一把撂倒在地。
细问之下才知,北匈使臣听闻就是这位少年将军最后一战让北匈骑兵一败涂地,硬要他上场比试。北匈挑衅大梁,说是比武助兴,无非是想杀一杀大梁人的气焰。
大梁只得应战,否则会被认为怯懦,在谈判桌上失了气势。
邹云虽体型不如对手庞大,好歹身经百战,用的更是巧劲,先将人引得满场跑得气喘吁吁,待那人力竭之时,猛地扣住那人毫不设防的肩膀,攻其不备,狠狠按着他让他起不了身,最后胜负已分,云淡风轻道一句:
“承让。”
北匈使臣并不罢休,指着大梁席位正中主座之人,道:
“三局两胜,方分胜负,不知这位大人高姓大名,可否与我勇士再行比试一场?”
朝露看到坐在正中的洛襄,捏一把汗。
让他指挥千军万马还好,并不精于格斗,如何能胜得腰大膀圆的北匈勇士?
场内静了片刻,风吹旌旗,猎猎作响。
大梁人纷纷咬了咬牙,不想答应北匈的比试却又不甘示弱,却都不敢吱声,只是默默按紧了腰间的佩刀。
北匈人洋洋得意,料定了梁人再无勇士可出战。
身居大梁主座上之人,自是位高权重,他们猜不透此人的身份,必要试探一番。
洛襄连站都没站起来,面色依旧如常,淡淡扫了一眼提出要求的北匈使臣。
只一眼,当下一众北匈人如临北地风霜,莫名打了个寒颤。
“贵国单于何曾御驾亲征?”洛襄淡淡道,“我的亲卫可为我一战。听闻北匈骑兵骑射皆精,不妨出一千骑长,与我这亲卫一较高下。”
眼见他身后走出一个一身玄衣的蒙面男子,看起来平平无奇。北匈人不屑一顾,应下比赛。
朝露松开了攥紧的袖口,双臂抱胸,好整以暇地望着洛枭悠然上马,连射三箭,将北匈的千骑长射下了马,最后一箭还挑衅似的将人的铁兜鍪刺穿,掉落在地。
场上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声传来,朝露望见身旁的女奴皆已举起酒水盘子,受命向场内走去。她也匆忙蒙上面纱,跟上了侍酒的女奴。
下一轮,该她出场了。
快要接近大梁人的席位之时,洛朝露算准了,快走几步,抢先来到了洛襄的后面。她才不要其他人为他侍酒呢。
洛枭从马上下来,掸了掸箭袖上的尘土,看见了她,不欲让她近身,正要将她拦下打发走。朝露抬手微微扯下面纱,露出小半张脸,对他眨了眨眼。
“你……”洛枭认出她来,大惊失色。
“嘘——”朝露将手指抵在唇上,示意他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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