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乌兹求人之时,故意将她的追求者如何繁多,花样频出,添油加醋地告诉他。
邹云,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当时眼见洛襄面色越来越沉,他颇有几分得意。
此时,洛枭只得干笑一声,回他道:
“你多心了。”他瞥一眼一身戎装,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挑了挑眉,又道:
“敌国破,谋臣终。你不如好好想想,此番回去,如何稳住兵权,升官发财,早日封妻荫子。”
邹云一愣,松了松缰绳,笑道:
“三哥年长我些许,都还未娶妻,我又何愁人生大事?……听闻三哥即将为乌兹迎娶一位大梁公主,可喜可贺。”
洛枭面色骤变,低声道:
“胡言乱语。”
白云苍狗,风云变换。日头从山坳处一点点升上来,金辉洒满群山。
“走了。”邹云抿唇一笑,扬鞭蹬马,高声道,“三哥替我与他们道别。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洛枭望着马蹄声雷动,卷起风烟万里,梁军已浩浩荡荡驶离了凤鸣山口。
半晌后,中军帐帘幕一掀,走出一个身姿高大挺拔的男人,立在洛枭身侧,淡淡问道:
“走了?”
“走了。”洛枭没有回头看他,扬了扬下颚,直指远方,道,“人走前,还在惦记她,还想要见最后一面……”
“邹云是不是二十有余了。”洛襄忽然问道。
洛枭点头道:
“应是二十又二。”
洛襄面无波澜,静静地道:
“此次抗击北匈,功勋卓著,我应向陛下请一道圣旨。”
洛枭一怔,反应过来,顿时失笑了。果然说什么来什么,方才是一语成谶了。他扬眉,轻叹一口气道:
“谁叫他还惦记着呢……”
“惦记着什么?”娇俏的声音响起。
初春清晨,春寒料峭,女子披着男人的大氅。只内里穿得不合身,隐隐露出男人宽大的袍衫,松松垮垮像是吊在里面,只用革带束紧了纤细的腰身固定。
洛枭看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昨夜,那身北匈女奴的衣服确实不能看。而眼前这男人,像来护她护得紧。
他哪里知道,那身暴露的衫裙着实没穿多久,便堪堪挂在她身上,越滑越低,很快就被男人撕了去,最后揉皱一团,不知塞去了何处。
朝露问的问题,两个男人都没有说话。她也不曾在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
“没来得及和邹云告别,他就走了。他现在,是真真正正的大将军了。”
洛襄不动声色,搂住她的肩,轻轻道:
“他有要事在身,要回去复命。今后,还会有机会再见的。”
洛枭轻嗤一声,心底道,男人哄起人来,鬼话连篇。他摇了摇头,正欲驾马离去。
“三哥,我想和你回一趟乌兹。”缰绳被一双小手拉住。她正仰着头,一双眸子,水光粼粼望着他,透着一丝狡黠。
“怎么要回乌兹了?”洛襄捉住她的手,面色微有不虞。
“好久没回去了,想要回去看看嘛。”她扯了扯他的衣袖,朝他眨了眨眼,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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