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意伯望着老?妻雀跃模样,轻嗤一声,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肯请人家还未必肯来哩,还以为宁姐儿是从前那个任你搓圆搓扁的庶女?
想起那丫头一双冷沉沉的眸子,诚意伯滴溜溜打了个寒噤,这丫头的眼睛跟他、跟杜氏都不十分相像,却无端让他想起静王,也是同样深不可测。
真是活见鬼。
徐宁收到烫金信笺,看都不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对半夏道:“去把妆台下第三个抽屉那套头面找出来,给?大?姐姐添妆吧。”
那套翠玉首饰是出阁时嫡母所赠,不算昂贵但也不便宜,徐宁分毫未动,索性物归原主。她?不想沾王氏的好处,亦不想有何瓜葛。
半夏依言用锦盒装裹,“那小姐您会去喝杯水酒么?”
“当然不。”徐宁对徐馨无甚成见,但文思远着实令她?恶心坏了,万一他当众再说出些故作高深的话来,自己如?何下得来台?
三人成虎,她?不希望静王对她?有何误会。
反正徐馨也不乐意见她?,她?去了只会让气氛更加紧张,何苦来哉?
至于?礼金,随大?流即可,谁规矩王妃就得多出?她?可不是来当冤大?头的。
王氏看见回信里夹着薄薄银票,脸色顿时青了几分,及至来人将一个螺钿匣子奉上,里头是整套光洁如?新的头面,方才?缓和许多。
徐馨撇撇嘴,羊毛出在羊身上,有什么可高兴?
她?迫不及待,“三妹妹要来么?”
王氏摇头,徐宁信上说身子不爽快,懒怠出门,请她?们见谅。
三丫头倒不是爱撒谎的性子,或许真有其?事?王氏杯弓蛇影,不免联想到女儿之前神态,“莫不是有身孕了?”
“当然不会。”徐馨斩钉截铁。梦里她?嫁给?静王那么多年连个蛋都没下出来,三妹怎可能这么快便有?
话说得太快,王氏略觉尴尬。虽则那日她?跟三丫头差不多撕破了脸,可私心里她?并不希望馨姐儿宁姐儿闹得太僵——宁姐儿尽快诞下子嗣地?位稳固,对伯府利益也是有好处的,更别提文思远以后少不得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
她?是不信一飞冲天,真有本事早该崭露头角,何必蹉跎至今。
徐馨却盲目乐观,在她?看来不过是预支以后的幸福生活,何苦白白委屈自己。
“娘,您再借我一千两罢。”
王氏皱眉,“你爹给?你的那些都用光了?”
三千银子虽然不多,细水长流也够五六年的,更别提她?平日除月钱还额外给?了不少零花,连个子儿都攒不下?
徐馨大?大?方方道:“娘,您到外头打听打听,米是什么价钱,菜是什么价钱?可不比您嫁过来那时候了。”
当然这些不过是次要,主因还是徐馨出手太阔绰,既然挑的夫婿在外人眼里不尽人意,她?越发不能自贬身价,样样都要最好的,说要搬去新房的那套家具,她?嫌式样老?气,一股脑叫人拆了重打;又另外置了二十件新衣,头面不算,新婚那日的珠冠务必得尽善尽美,每颗珍珠都得有拇指肚大?小,哪怕这辈子只穿一次。
还请了京中最好的梳头娘子来为她?理妆,那婆子能说会道花言巧语,一口气又赚走五十两,徐馨不以为意,等郎君做了大?官,多少银子挣不到,很不必为难自己过得紧巴巴的。
原本诚意伯已经为女儿女婿找好席面,不必他们另外掏钱,可徐馨嫌那间酒楼档次太低,多跑了两条街另换一家,这回菜品方才?满意,鲍参翅肚自不消说,待客的茶水也须用上等明前龙井,方不辜负她?这般身份。
王氏痛惜女儿这等浪费,可她?亦是个好面子的,已经谈好总不能再把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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