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当着温贵妃的面她们并不敢说?这些?话,胡氏自从看见林娇儿被如何送去庵堂的,心里便着实捏着把汗,怪道?兔子急了也咬人,温氏平日里不声不响,报起仇来竟如此痛快,她胡家虽然家大?业大?,也禁不起小人暗害,必得仔细提防才是?。
惠妃现?今位份在?温贵妃之下,就?更不好作声了。
温贵妃看着往日的对头纷纷在?自己面前做小伏低,并无多少喜悦之情,固然她是?扬眉吐气了,可是?,付出的牺牲未免太大?。
奈何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断不能再缩回去。
温贵妃将罗列的清单呈给徐宁,“稍后你亲自送去罢。”
长宁既已受封,她的嫁妆自有内务府料理,不必温家再出半文。或者二老愿意另外添些?,也得上报公中?,怕有何掺杂,还是?一笔笔记清楚为好。
她发了好几封诏书请弟媳妇进宫协商,温太太只管称病,温贵妃十分无奈。
“家里如今怕是?已经恨上我了。”
不止弟妹,也包括已经年迈的双亲,恐怕都认定她是?个贪慕虚荣的小人,否则为何至今无一封家书问?候?又不是?聋了。
徐宁宽慰道?:“没有的事,定是?百忙之中?抽不开身来。”
温贵妃叹道?:“你不必哄我,我知?道?的。”
甚至她自己心里都有点疑惑,难道?她就?没半分牺牲长宁的想法吗?沉浮深宫数十载,她太知?道?如何逢迎上意,有得必有失,为提升她们母子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必要的付出亦是?值得的,譬如这贵妃之位,焉知?不是?皇帝对她的补偿?
无非长宁的自愿态度掩盖了她心底那片阴暗罢了。
徐宁闻见殿里浓重不少的酒味,便知?婆母此时的负罪感有多强。其实,她觉得温贵妃已经够善良了,论迹不论心,谁能保证想法永远清白?、不染半点瑕疵?区别在?,正?常人能及时控制自己,而那些?宵小之徒则会放任自流罢了。
徐宁差人将嫁妆单子送去温家,又召表妹来王府说?话。
她是?个务实的人,虽然怀疑过温长宁毛遂自荐是?一时冲动?,然而和亲的圣旨已下,两国连国书都换过了,此时再设法私逃,等于自寻死路。
她只能在?最后的时间?予以补偿,倘若表妹有什?么心愿尚未达成,或者她可以帮点忙——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不是?要她摘天上星星,徐宁都有法子可想。
温长宁摇头,“不用,现?在?就?很好了。”
唯一的遗憾,便是?那人仍不知?去向,他大?概也不知?道?她快要嫁人了吧。
可惜了,她原本想亲自告诉他。
徐宁见对面神情惆怅,只当她为乡愁困扰,身边总没个说?话的人,也难怪她多思多虑。
尤其她在?林娇儿身上栽了这么个大?跟头,怕是?更畏惧跟同龄的姊妹们玩耍了。
徐宁想了想,又去找了杨九儿来,询问?她这阵子能否充当玩伴,多陪陪温长宁。
杨九儿一听便拨浪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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