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了。”
堂堂一个贵妃还得给臣子让道,若非念及旧情,贵妃想收拾娘家?也不过区区一指头的事,左右齐恒早已长?成,她压根用不着温家?,温家?敢公?然与她置气,无非仗着贵妃纵容而已——好人就得被拿枪指着。
齐恒感慨,“但外祖父外祖母当年对母妃亦是真心疼爱。”
流放边地那会儿,一家?子都过得苦,仅剩下的一点肉菜也让给她吃,罪民要服苦役,温贵妃那时候身子不好,锄两下便气喘吁吁的,家?里?也常帮她分担,略微粗重点的活计都尽量代劳——这些?,自?然是母妃后来告诉他的,那段日子虽然辛苦,但却是她最珍视的时光,一家子在一起吃糠咽菜,心里?也无比满足,好过现在,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远隔天边,一年到头都见不上一回。
徐宁道:“可若外祖父不犯事,也没那些?麻烦了。”
虽然是冤假错案,但可见温太公实在没多少政治头脑,站队都站不好,轻易被人摆布,愚蠢怎么不算一种过错呢?
见齐恒投来嗔怪的眼光,徐宁只能举手投降,罢了,人自?家?都没意见,她一个外人就别随意品评了。
当务之急是如?何让太公?与娘娘重归于好——徐宁虽往温家?去的不多,但也知道那边当家?做主的其实就只有一位,当娘的怎会不心疼儿女呢?温老太太即便嘴上不说,心里?也必然是着急的。
没办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少不得她来当和事佬。
齐恒咦道:“你想怎么做?”
徐宁踌躇满志,“你别管,安心筹备满月宴便是。”
她儿子人生中第一件大?事,务必得办得热热闹闹尽善尽美?,徐宁才不想有何缺憾呢。
回头便找葛太医来,她这里?已安顿得差不多了,无须天天盯着,照着方子煎药就行,便真有不懂,去问他徒弟常山也是一样?,常山如?今已成为太医院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才封了吏目,假以时日定可平步青云。
听说要去为温家?二老诊病,葛太医很是不悦,上年纪的人谁没个七病八痛的,这叫富贵病,也不算什?么疑难杂症,无非耐心些?、慢慢治着就是了,根本用不着他这等神医出手。
一眼看出王妃不过借他的名头尽孝,好精的算盘!
徐宁柔声道:“我正因信不过旁人,才只能求大?人襄助,大?人莫非连我这点小小心愿都不肯满足么?”
葛太医嗤之以鼻,他跟静王妃打了这两年交道,已然看出对方是什?么德性?,用得着你的时候便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用不着了便弃如?敝履一脚踢开,傻子才肯上当!
再说,他帮忙扳倒胡嫔娘娘,自?认已仁至义尽,不能总逮着一只羊薅吧?他也想安生歇歇,去跟娇妻美?妾团聚一番呢。
徐宁眼珠一转,“您这样?贸然出走,就不怕吴王暗中捣鬼?”
葛太医轻哂,以为他想不到?正因害怕二殿下寻衅报复,他才想出去避避祸,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徐宁莞尔,“非也,如?今皇城脚下,吴王不敢轻举妄动,殿下与我也还能护着你,可若大?人一走了之,只怕半路……”
她轻轻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暗示吴王可能派遣刺客,假托漕帮或者山贼之名,杀完了再一弃尸,又有谁能为他洗雪沉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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