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面对的?,却是他那一双冷冰冰的?眼睛。
因?为护心鳞的?枷锁,他们两人不?能分开得太远,重烛坐在椅子上看了她一整夜,直到正午时?分,还不?见她醒来,才隔空将?她摇醒,说道:“起?来。”
暮霜迷迷糊糊地被扯下榻,跟在他身后往外走,问?道:“要去哪里?”
重烛侧头瞥了她一眼,回答了这个问?题,“参加一些无聊的?仪式。”
按照魔界传统,新任的?魔界君主要接受万魔的?朝拜,重烛对这样的?活动兴致缺缺,丢给了重骁留给他的?那几个魔族长老去操办。
如今,魔界中各方领主都齐聚到了无垠山来,等待他许多日了。
暮霜这时?才注意到,重烛的?穿着和昨夜不?一样,他换了一身很繁复的?衣裳,黑色甲胄下裹着暗红色的?衣袍,袍袖上绣纹着金色的?水波纹,走动间,便像是朝阳斜射在深潭上,粼粼生光。
乌黑的?长发被高高梳起?来,束在与衣袍同色的?暗红发冠里,龙角峥嵘,角上缠绕着魔纹。
天光从外面照进?来,勾勒出他高大的?身影,重烛单手?压在腰间的?配剑上,就这么带着她往外走。
暮霜隐约看到外面乌泱泱的?人影,这看上去是一个很隆重的?仪式,她就算是在天界时?,都从未参加过什么大型的?聚会,更何况,和重烛在一起?,她一定会成为人群的?焦点。
暮霜心生怯意,抱住身边的?一根青铜树形灯柱,问?道:“我?也要一起?去吗?”
重烛回头看向她被扯得绷直的?手?臂,反问?道:“那不?然呢?斩下你的?手?臂,我?只?带着你的?手?去?”
暮霜嘴唇角微抿,“就没有别的?办法?分开我?们吗?”
重烛缓步走过去,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将?她的?手?从灯柱上抠下来,他要是有别的?办法?分开他们,昨夜早就那么做了。
护心鳞是他诞生时?就生出的?第一片鳞,也是唯一一片从生到死伴随着他,无可替代的?鳞,否则他也不?会如此头疼。
今日的?朝拜仪式,他还有别的?事要做,没时?间和她在这里浪费。
暮霜碰到他的?手?,才发觉他手?上裹着一层很薄的?皮质手?套,很明显是为了防备她,她颇为委屈,道:“我?以后不?会再随便亲你的?手?了,你没有必要还专门戴个手?套。”
重烛的?动作微微一顿,下意识解释道:“不?是因?为……”他话说到一半,又觉自?己没必要向她解释,于是闭上嘴巴,若无其事地继续掰她的?手?指。
暮霜身为一只?鸟,是能抓着树干睡觉的?,最擅长的?就是抓东西?,有了上一回的?教?训,她死也不?松手?。
重烛抠了半天都没把?她的?手?抠下来,耐心耗尽,直接握住那一杆沉重的?青铜树形灯柱,用魔气将?它绞断成数截。
暮霜抓着一小段青铜灯枝,被他钳进?手?臂间,身不?由己地大步往外走去。
走出殿外,天光直刺下来,暮霜忍不?住眯了眯眼睛,视野还没恢复清晰,便已能感觉到无数如有实质的?视线扎在自?己身上。
她挣扎了一下,想往重烛身后躲去,又被他钳住手?腕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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