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崭露头角。
他们两家各取所需,加之王家嫡女王姮姬青睐于郎灵寂,非他不嫁。
于是双方一拍即合,王氏决定与郎灵寂合作,扶持他为朝中第一权臣。
王氏本想更进一步扶持琅琊王称帝,但琅琊王并不姓司马,只得转而立先帝之胞弟司马淮为帝。
遗憾的是,司马淮生性怯懦,尤其在这场宫变中亲眼目睹了兄长的死,惊吓过度,已形同痴儿。
王章曾质疑一个痴儿能否称帝,郎灵寂回答国家的运作不一定要通过皇帝。
皇帝只是浮在表面的,真正维持一国运作的是暗地里朝廷衮衮百官以及延续百代的官场潜规则,尤其当今这样皇帝与世家共主的时代。
皇帝,只安心做好傀儡木偶就好,真正背后操纵牵线的是各个世家大族。
“而且,”郎灵寂当时点出,“痴儿对于王氏来说更好控制,不是吗?”
王章不免对这个年轻人另眼相看。
……
在宫中蹉跎了半日,出宫时日头已高挂中天。王章年过六旬,身子骨大不如前,脚步蹒跚疲态尽显。
郎灵寂扶了王章上肩舆,随行在旁。他一袭白袷春衫在清风中微微飘动,骨重神寒天庙器,气度凝然。
宫里路过的小侍女皆朝这边偷瞥过来,又快步走过,红了耳根。
王章留意着自己这女婿,怪不得姮姮一心钟情于他。
郎灵寂询问,“姮姮前日抱恙,现下可大好了?”
王章揉了揉太阳穴,“未曾,总是梦魇说呓语,老夫出来的时候她还睡着。”
郎灵寂歉然,“此事在下有错,合该亲自赔礼探望于她,害她伤神多 日。”
王章听他称自己为伯父,无形间拉近了心里距离,郑重问:“雪堂告老夫一句准话,家中是否有外室或姬妾?”
郎灵寂道:“没有。”
他神色雪寒一如既往,不漏半分情绪,亦没有半丝的迟疑,仿佛这个问题本身就是无意义的。
王章稍稍宽心,希望他和姮姮一直好好的,她当初那么义无反顾。
两家之前大致商议过,订婚之日初步选在暮春时节的春日宴。
聘礼还未交换,定情信物却已送来了,是一块以精金铸造而成的巨锁,长高约二尺,宽一尺,左右以锁链固定,象征着王郎两家姻缘坚毅亘古,锁不断情不灭。
这物件现在正搁在姮姮的院落里,待成婚时随嫁妆一同带走。
另外,因郎灵寂的封地远在千里之外的琅琊郡,姮姮不愿远嫁,新人成婚便建造了新房,名为小王宅。
宅邸设计建造以及相关的钱财支出皆由郎灵寂负责,过几日便要竣工了。
姮姮是心头肉,王章承认自己有一点偏心,对她比家族其他姑娘要好。
女儿家往往学些女工女红之类的,他却从小培养姮姮诗书、军略、骑马射箭,希望她有朝一日能接自己的衣钵。
王章想要女儿终生幸福,所以纵她随意选婿。最怕女儿嫁错郎,陷在一场痛苦的政治联姻中,抽不出来。
郎灵寂不是传统的贵族强藩,一开始他并不看好这女婿。
按血统来说,郎灵寂只是皇室旁支,与主流皇权疏之又疏。
按食邑来说,陈留王食六郡,琅琊王只食一郡,权力地位天渊之别。
奈何朝堂上发生了变故,姮姮本人又认准了郎灵寂,这桩婚便这么定下了。
“日后,姮姮的身子骨还劳烦雪堂你多照料,她有胎里弱的病根,瞧了许多大夫也不见好,那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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